自从卫行从陈芒家回来，他变得更沮丧了。

曾经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电话不通，微信不接，家里没人。

张特助查到陈芒签了申根签，飞去了法国。

但从她下飞机以后，就查不到后续的交通信息了。

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卫行的目光有些黯淡。

一分开就马不停蹄地跑出去玩，她是平常闷得慌了吗？

卫行想。

只听张特助接着说，“老板，我去了一趟陈小姐的公司。”张诺语气有些为难，“她的同事们说，陈小姐一年多前就离职了。不知道这个事情… 老板你知晓吗？”

她居然离职了？还是一年半以前？

卫行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生气还是自责，同居这么长时间，他忽然发觉自己似乎都没没有关心过陈芒，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开心，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离职了。

他开始回忆陈芒当时有没有什么不同的举动，然后就想起有段时间他曾说过陈芒做的饭菜太过简单。那时候他们刚住在一起不久，陈芒偶尔会做晚饭，但都是一碗面或者是两个简单的炒菜。

他当时没想太多，就这么评论了一下。

也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陈芒像卯足了劲要他满意一样，每天的晚饭越来越丰富，菜式也越来越复杂。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陈芒就辞职了吧？卫行心想。

是啊，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意识到，那些菜一看就是费了不少时间做的，如果陈芒按时每天上下班，自己怎么可能每次回家都能正好看到一桌子菜？

卫行想，或许他真的，并不了解陈芒了。

这天正巧徐林约了饭局，卫行不想一个人呆着，随便倒持下就出门赴约。

依旧是会所，还是那么些人。

众人看卫行进门，便招呼他坐下，看他气色不太好，问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辛苦。

卫行随便应付两句。

“对了，小卫子，”徐林说，“过两天正好周末，湖滨别墅烧烤约不约，叫上芒果一起来啊，好久没见到她了。”

卫行正思考怎么回他，只听林蔚插嘴说道。

“哎呀芒芒姐可来不了，她去瑞士玩啦！”林蔚大声嚷嚷，“太羡慕了，我也想去滑雪，要不是我老爸不让，我就马上买机票飞过去找她了。”

“你怎么知道她在瑞士？”卫行一把抓住林蔚的手，急切地问。

“欸，她微博发了呀！”林蔚有些疑惑，但还是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给卫行看，“你看，这不十分钟前刚发的嘛，喏，定位瑞士采尔马特。”

卫行扫过林蔚的手机，心中一沉，她用的微博？

卫行打开手机正准备让张诺去查一下。

刚打开微信就看到了张诺刚发来的信息。

【老板，我知道陈小姐在哪里了！】

【截图】

他打开截图一看，正是刚刚林蔚给他看的微博页面。

全世界都知道陈芒的微博，只有他不知道！

卫行沉下心来，脸色有些难看。

林蔚在一旁看到，自觉不妙，悄无声息地换去了别的座位，赶紧离卫行远远的。

卫行打开微博搜索陈芒的名字。

他看到十二分钟前刚发的一条。

【耶耶，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采尔马特啦，今天我要滑个爽！/开心/开心】

配图是几张阳光下的雪山，以及一张她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她一身黑白相间的滑雪服，人踩在双板上，右手撑着雪仗，左手比耶。雪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反光出镜头后的雪山，但从笑容上可以看出她当时特别开心。

这么开心吗，笑得嘴都合不拢。

卫行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