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了笑,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王守仁提醒徐宁注意刘恕己报复,徐宁笑笑没当回事。晚上回去,徐宁正在家中吃饭,忽然一个门子跑进来说杨千户到了。徐宁赶忙出去迎接,刚出门便撞上杨千户。
徐宁与杨千户见礼,杨千户直接大手一挥屏退下人:“你是不是当街给刘恕己办了难堪?”
“是吧。”徐宁不知道杨千户如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杨千户来回走动两次:“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听过一些。”
“听过一些你为何如此鲁莽?那浙江布政使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惹了他,你可知道会有多大祸患?”杨千户左右手砸得啪啪响。但徐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只看得他怒火上升。
“千户大人请放心,他翻不起来什么浪花。”
杨千户也无奈,只能叹息一声:“这是多大罪过?你好好地在你南塘地界儿上收你的份子钱,我不管你。刘知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干嘛没事非要招惹他不可?”
“他那莳花馆不交份子钱,以后就没办法收了。”
杨千户气极,却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道:“你好自为之!”说完大踏步又离开了。徐宁瞧着他的背影道:“呵呵,山人自有妙计啊。”
话音还没落,门子又跑了进来。徐宁道:“怎么了?千户没走?”
“不是,是刘知府托人送来一个名帖,说让老爷你去赴宴。”
徐宁道:“哦,知道了。把名帖拿过来。”
门子把名帖送上,徐宁看了看又递给门子,衣服也没换,径直往外走去,到了刘知府府上,门子带着他到了后院,刘知府在后院设宴,摆着时令果蔬,几样小菜。
徐宁同刘知府见礼,刘知府邀徐宁坐下,喝了两杯酒,刘知府才道:“我听刘恕己在你手下吃了大亏?”
“是有这事儿。”徐宁也不隐瞒,“也不算什么大亏,只是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你倒是略施惩戒,可不知道闯了大祸。”刘知府叹息道:“我看你最近还是不要呆在宁波,让杨千户给你随意想个由头,让你出去避祸。”
“何须如此?刘大人好意心领。卑下自有迎敌妙招。”
刘知府摇摇头:“你不知那刘恕己的狠辣性子。前几年,有一个小贩,因贩卖一些古玩,被刘恕己强行夺去,只因为说了一句‘你如何强取豪夺?’,便被刘恕己当街打死。”
“打我是不怕,他那个什么护院,不还是被我打的吐血?”
“听说是死了。这事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徐宁道:“知府大人真是多虑,此人不足为惧。”
刘知府见他说的坚定,暗自着急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你可知道,你身上关系着诸多人的性命!”
徐宁笑了笑,道:“在下自然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