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龙从房子里走出来,径直去了杨千户府上,府上门子见他深夜跑来,急忙禀告了杨千户。两人见了面,沈总旗如此如此这般一说,杨千户听了大怒,狠狠一拍桌子道:“小小百户欺人太甚!”之后送走了沈世龙,这才沉吟起来。
次日一早,徐宁早早来到百户所,进门一看,却发现杨行恭已经在大厅里坐下。徐宁略微一愣,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卑下见过千户大人。”
杨行恭把玩着惊堂木,连看也没看徐宁一眼,道:“徐百户,日前接到线报,说是南塘码头有白莲教活动,你昨日已经上任,这个事情就该你管,限你在三日内,给我拿出来确切消息,怎么样,不为难吧?”
徐宁一听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为了什么白莲教,而是不让他去跟东厂闹事。但是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道:“卑下昨日刚刚到任,还有很多事尚且不知道。且不知道这个线报是从何而来?”
杨行恭拿出来一个玉佛,丢到桌子上,道:“徐百户可以自己看。”
徐宁眉头一皱,走上前将那玉佛取过来,这玉佛跟普通的玉佛不大一样,样子有些古怪。
“这就是白莲教的弥勒佛,一个店小二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的。”杨行恭道,“所以可以断定肯定有白莲教的人活动,只是暂时不知道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说着他站起来,道:“三日之内,徐百户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杨行恭走到徐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徐百户,不要总是想着搞事情。东厂的人你不能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宁道:“千户大人,卑下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你?”杨行恭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百户你能承担什么后果?”
说完,杨行恭离开百户所。徐宁拿着那玉佛反复看了看,这时江经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道:“百户大人,大家都到齐了。”
徐宁转身朝广场上走去,果然,广场上来了有百十号人。徐宁朗声道:“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想要银子的弟兄们都给我站出来。”
“我愿意去!”张静安大声回答,一边从队伍里走出去。跟着张静安的那几个小旗官也都站了出来,另外还有小旗官管着的兵,也走了过去,大约只有三十多人。
“其他人都在这里给我等着。”徐宁大声吩咐,“你们,带上家伙,跟我一起去东厂分坛。”
这三十多人,从百户所浩浩荡荡往东厂分坛进发。徐宁骑着马,跟在一旁。街上百姓见了纷纷避让,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次出动了这么多锦衣卫。
东厂的分坛此时按照正常节奏正在点卯。一点都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徐宁也没有想到,如今发生的事情,深刻地改变许多人的命运。他想的仍旧是在这里站稳脚跟,并且更好的生存下去。到了东厂分坛门口,他抽出手里的绣春刀,往天一指:“给我杀!”
东厂的那些番子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吴承宏这次没有拿大斧头,而是换成了手臂粗细的松木棍,挥舞着先将门口两个人打翻。其他人跟着,冲破东厂阻拦。
徐宁握着绣春刀走进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东厂的人被杀个措手不及,但这里也有大多数是江湖好汉,各自为战的水平也很高。锦衣卫的攻势很快就被打断。徐宁加入战团中,与吴承宏一起。两个人的配合不算是默契,吴承宏像是个锤子,而徐宁则像是精确的外科手术刀。
两个人各自奋不顾身杀向前。那些东厂的番子本来就组织的不及时,很快就被徐宁与吴承宏突破,锦衣卫跟着两人杀出的血路,一直紧逼。从甬道杀到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