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信股票近日大跌,公司上下也是一片动荡,渐渐地出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说傅远山手伸得那么长,年纪轻轻野心却不小,一个荣信还满足不了他,现在把手伸到万星,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荣信也弄成了这个样子。
“哥!”陈一气冲冲地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干嘛?”傅远山被他吓一跳,“又不敲门?”
“哥,”陈一看样子气得不轻,“你听到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了吗?”不等傅远山回答,他拉开椅子坐下,抬手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几口灌下,接着说:“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路上收到好几条消息了,他们说联系不上我爸,居然让我联系我爸要召开股东大会,投票要取消你的总裁席位!”
傅远山笑了起来。
陈一气蒙了,“哥你还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这还看不出来吗?”傅远山慢悠悠地说,“黄质阳他们行动了。”
“黄质阳?”陈一回想了一下,“对!”他愤愤地说:“一定是黄质阳他们搞的鬼,跟我发短信的有三个小股东,我他妈都不认识他们是谁,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谁给你发的,把名字给我。”
“好。”陈一拿出手机,把那三个自报家门的小股东姓名身份发了过去。
陈一不认识,并不代表傅远山不认识,这几个人确实股份占得不多,是小公司的董事,傅远山要不是位居总裁,也未必记得住他们。这显然是黄质阳的人。
公司里站黄质阳那一队的除了个别像这样不知名的小股东外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的老股东,叫魏德立。不过这个股东行事上像是黄质阳的跟班,每次黄质阳说什么他就照黄质阳的意思也说一遍,黄质阳有什么行动他也就跟着一起做。
他们俩加在一起占得股份并不少,再加上几个小股东的,傅远山的决策每次都要受到一定的阻力,而且这些阻力有时并不可小觑,甚至会改变他的决定。这虽然是公司内部纷争,但越来越不能当成内部纷争去处理,因为这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发展。
所以他们要对付的,就是以黄质阳为代表的这一群股东,傅远山要想巩固自己的位置,壮大荣信的发展,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们从荣信踢出去。
“哥,我是肯定不会理他们的,不过万星的事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王有才那个王八到底跑他妈哪儿去了?”陈一骂了一句。
傅远山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身上,“你火气怎么这么大?”
陈一微顿,乎了乎头发,说:“我做不来你那临危不乱的样子。荣信能有今天哥你的功劳最大,那些人不长脑子吗?居然不想再让你管理荣信,那让谁,黄质阳吗?”他说着又火大了起来,“简直就是一群傻逼。”
他看傅远山不动声色的样子,问:“哥,万星的事到底怎么办?你有主意了吧?”
傅远山摇摇头,“在尽快准备法人变更,但很麻烦,毕竟东西都在王有才手里,还有一堆定义界限不明。”
陈一越听眉毛拧得越重,最后道:“现在形势对荣信太不利了......”
“公司有专门的人在市场上处理这些风声,你不用太着急,这只是一次小风波。”
陈一说:“哥,我总觉得这次跟以前不太一样,这次流言来得太迅猛了,整件事都像是一串的,你看,”陈一把椅子拉近了说道:“先是万星法人莫名其妙地就跑了,再是二级市场上突然风向就一边倒了,要是事先没有准备能做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这次是哪个仇家在唱衰荣信,咱们连敌人都还不知道。”
傅远山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道:“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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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质阳拥有一家小型税务师事务所,年利润不到百万,连每年他吃荣信分红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傅远山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司机把他送来,他在车上跟肖贝打了半天电话,肖贝都无语了。两人在办公室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他把傅远山送下电梯,还没回到工位上那人电话就来了,他站在落地窗前跟傅远山闲聊,都能想象到电话那边那人捧着手机靠在后座上腻腻歪歪说着情话的样子。
“到了宝贝儿,夫君我上去会会那个老匹夫,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肖贝笑着说:“去吧,他能说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傅远山也笑,“怎么听你这口气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肖贝笑着挂了电话。
傅远山脸上的笑容还温存着,把手机放好,下了车。
“傅总,来了。”黄质阳笑着迎上去。
“黄叔,”两人握了握手,“办公室很亮堂。”
黄质阳笑了两声,“前年装了一次,傅总是第一次来吧。”
“您叫远山就行,”傅远山客气笑道,“是第一次,黄叔一次也没请我过来喝喝茶。”
“今天这不是来了?过来坐。”他热情招呼道。
二人坐下,秘书过来倒上茶,黄质阳先开口道:“最近荣信出了这么大的事,看着傅总精气神倒还是不错。”
傅远山喝了口茶,然后叹气道:“那还不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接了万星,一手好牌被我打烂了,还让荣信也受了牵连,”他苦笑一下,“最近诸事不顺,黄叔看笑话了。”
“傅总,你还年轻,挫折经历得太少,”黄质阳翘起腿,道:“人生路啊,不能太顺,太顺了容易迷路。”
“黄叔说得对,果然人顺风久了是会碰钉子。”
两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傅远山才问道:“黄叔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事想说?”
黄质阳说:“我想问问傅总,荣信,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