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欢睡了一觉起来,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下雨了。她想,伦敦的天气和她认知的一样,大雾,阴冷,可她却莫名地喜欢。
房东是个迟暮美人,昨日交涉细节时聂清欢只觉得她诸多苛刻,带着冷冰冰的礼貌,让人亲近不起来。而今天,她却做了双份早餐敲开了她的门,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聂清欢突然对这个陌生的伦敦亲切起来了。
打开手机一看,几个平日里处的不错的同事知道她去伦敦都有发消息过来,她一一回了,又给胡晓爱报了个平安。当然了,她没有忘记给妈妈打个电话。
妈妈依旧是那样,只嘱咐她注意安全,又说在异国他乡也要好好吃饭,时不时讲些家里的琐事。聂清欢好好地听着,母亲和缓的声音娓娓道来,说了好久,她只觉得又安心又愧疚。从很久以前,她们就聚少离多,她知道的,无论过去多久,母亲永远是她亏欠最多的人。
陆骁从聚会中脱身就立刻起飞回了北京,回到家已经将近4个小时,一看表,凌晨两点多了。陆骁只觉得疲累极了,恨不得立马回家躺在床上,可门开了那一刻,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人扶着门看他,陆骁看到他若隐若现的酒窝,他很快认出那个人,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朴承言。
顾一鸣最宠爱的那个孩子。
他进了客厅,平日不怎么玩的游戏机凌乱地摆着,茶几上剩着一半的冰淇淋和香槟。
顾一鸣一看到他就起身过来,站在朴承言旁边笑着说:“怎么突然回来了?对了,阿骁,这是承言。”
说完又看向朴承言,说:“这是陆骁。”
朴承言用别扭的中文同他打了招呼,果然是年纪小,声音十分少年感,一笑眼睛就弯成月牙形的,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又开始打游戏。他们打的十分专注,偶尔还激动地动作连连。陆骁今日在聚会上遇见那档子事,本来就不太高兴,现下又无法倾诉,只闷闷地看了会儿他们打游戏就借口去洗澡了。
等到陆骁洗了澡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人了,他拿起那半瓶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顾一鸣还没有出来,于是他又倒了一杯。那半瓶喝完了,还没看到顾一鸣的人影,陆骁想起厨房里还有几瓶红酒,于是移步去了厨房。
等他一个人又独自喝了一瓶红酒出来之后才看到了顾一鸣,顾一鸣看了他的酒杯,有点无奈地说:“怎么又喝酒了,刚刚在聚会没喝够?”
说完就过来夺他的杯子。
陆骁有些醉了,怎么也不肯放下杯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样子娇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