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西达一早就出门了,当时左景明甚至都还没醒,等他起床之后还以为左西达在房间,结果左等右等,等到午餐都凉了,去敲了门才知道,人根本不在。
左景明在门口幽幽叹息,随后又扬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他自诩洒脱,可在碰到了女儿的事情时,却还是不能免俗。
这段时间他和左西达的相处让他渐渐适应了父亲的角色,很多他以为并不存在的感情都跟着一一苏醒,结果就是现在这么婆婆妈妈,明知不应该也没有用,却还是跟着操心吃醋的。
这个天气不太适合骑马,左西达他们来马场原本也就是想玩玩透透气,顺便可以来一顿纯天然的绿色食品。
这个马场本身不对外开放,但主人搭理起来却是一点不含糊,除了马之外还养了不少别的动物,例如很有名的羊驼,其余还有孔雀和各种鸟类等等,都被照顾的非常好,大有要发福的嫌疑。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来过的,唯独左西达是绝对的第一次,难免好奇,盯着一只大鹦鹉看得目不转睛,时涧被她那小模样萌的心都要化了,陪着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回来就被柴文林嘲笑了一番。
“时少爷什么时候变这么听话了。”柴文林笑得那叫一个贱,但时涧一点不在意,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我和女朋友感情好怎么了羡慕吗?”
“羡慕你个大头鬼,我才不去遭那个罪。”要说时涧也算往人家心口窝子上戳了,柴文林年前刚失的恋,时涧是明知道,还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旁的左西达并不知道这些事,但她听时涧说了上次拿监控视频的事是柴文林帮的忙,所以对柴文林还是很有好感的,被开了玩笑也没在意。
他们在马场一直呆到下午,原本说好了晚上回市区要和柴文林一起吃饭,上次时涧就说好了要请客,但柴文林临时有事就暂时搁置的,今天正好补上,结果三点左右鲍瑾瑶打来了电话,说她晚上要亲自下厨,邀请时涧来家里吃饭。
左西达拿不定主意,没把话说死,挂断电话之后把事情和时涧说了,时涧点点头,在柴文林的骂骂咧咧中,推掉了晚上的安排,准备和左西达一起回家。
从马场到市区在不堵车的前提下大约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时涧没打算赶着时间回去,提前了一些,顺便去了趟商业街,买的东西都还算平常,茶叶和一条女士的丝巾,把价位控制在了一个既能展现诚意但又不会过于炫耀的区间里,然后带着东西和左西达一起回了左景明那里。
比起饭店,在家里吃饭的气氛自然是太一样的,时涧之前就知道左景明是个古董商,家里的装修也很符合他的身份,在和左西达的视频中他也看过一二,算是陌生中带了些熟悉,不过时涧察觉到很多画都是市面上没见过的,画风高度统一,明显出自同一个人,便心中了然。
厨房里鲍瑾瑶还在准备晚饭,时涧便寻了个恰当的时机问起,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些画都是左景明画的,只是近几年很少提笔了。
“生意做多了,脑袋空泛的厉害,提起笔来画金条,我敢摆怕别人不敢看。”左景明讽了自己一句,但时涧却觉得他这话或许还有个双重含义。
毕竟,他也是做生意的。
当时左西达也在旁边,时涧和左景明的对话她都听着,却完全没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觉得两人谈笑风生,聊得挺好,而她多出来的心思想的是,她之前画了一幅时涧的画像,只是当时她和时涧的关系还没确定,就被她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她便又有了些其它的想法。
之后鲍瑾瑶来喊说可以吃饭了,她做的都是家常菜,很有本地特色,绝对是外面饭店里吃不到了,也是为了让时涧尝一尝,而时涧在尝过之后很真诚的点头,表示非常好吃,鲍瑾瑶便笑着回应:“那就多吃点,当作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旁边的左西达默默从自己盘子里挑了几粒花生放到了时涧的碗里。
那道菜花生只是辅助,又切开了,夹的时候难免会带上来一些,她之前并不知道左西达是不吃花生的。
其实鲍瑾瑶不知道很正常,因为左西达是吃的,只是不那么喜欢,尤其是加在其它菜里的这种,之前如果是她自己她会吃掉,但现在有时涧在身边,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找寻帮助。
而时涧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见左西达挑出来给他,就直接吃掉了,之后再给左西达夹那道菜时,干脆就在自己的盘子里挑好,然后再给她,左西达对此一点表示都没有,很自然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