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衫当真是气笑了,她如今不过是嫁了个太子,还是个良娣,有什么可嫉妒的?何况她还知道这个太子也当不了多少日子了。
“行了随便你怎么想,我没功夫跟你掰扯这些废话,这里不欢迎你,你请吧。”
岳青衫的神态冷冰冰的,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岳彩灵听说陈旭无故身亡,起初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岳青衫惨状,心里又莫名有种快意,今日来本想耀武扬威一番,想不到竟碰了一鼻子灰,登时大怒道:“岳青衫,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陈旭他死了,我到看看陈家还能坚持多久,你新婚丧夫,顶着大煞的名声,也休想再嫁出去了,就守在这里当一辈子寡妇吧!”
“我守在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我到是劝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别哪天身死名裂,连累了爹娘。”
“你敢咒我?”
她可不是咒她,不过句句属实,可岳彩灵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感激别人的好心提醒的。
岳彩灵愤恨道:“好,那你就好好做你的寡妇,陈旭他有眼无珠,活该做短命鬼,等着你哪天下去陪他呢。”
岳青衫神陡厉:“不许你对我夫君不敬!”
岳青衫的眼眸冷如冰雪,岳彩灵不禁心头一跳,可看到自己终于惹她发怒,又兴奋起来,“我不敬了又如何?”说完,竟然伸手去拂陈旭的灵位,岳青衫上前拉住她,推搡之间,岳彩灵“啪”的一声,打了她一个耳光。
岳青衫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雪白的肌肤上出了点红痕,她勃然大怒,正要还手,忽见一人闯了进来,他一把捏住岳彩灵的脖子,左右开弓,连打了她四个耳光。
那人手劲儿颇大,岳彩灵只觉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流出血痕,岳青衫一愣,抬起眼,发现动手的人竟是云昭。
云昭捏住岳彩灵的喉咙,冷冷地道:“道歉。”
岳彩灵被他捏着,几乎无法呼吸,她惊恐地望着云昭,“你……你敢打我!我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堂堂太子妃……”
“良娣。”岳青衫纠正她。
云昭平静地道:“你道不道歉?你若不道歉,我就还打你。”
云昭说话向来言简意赅,却有种莫名的威慑力。岳彩灵心头一颤,“你……你敢!你只是个西域奴,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云昭道:“那是以后事情,你今日不道歉,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间屋子的。”
“你……你敢……”
岳彩灵吓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像云昭这样狠厉肃杀的人,她觉得他说的仿佛是真的,自己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随时随地都会要了她的命。
云昭的手猛一加劲儿,岳彩灵几乎窒息,她紫红着脸,颤声道:“对……对不起……”
岳青衫道:“你该道歉的人,是我夫君。”
她说完,云昭押着岳彩灵走到陈旭灵位面前,岳彩灵害怕云昭,只好跪在地上,哭着道:“对不起,陈公子大人大量,原谅我胡言乱语……”
说完,她偷偷看了云昭一眼,可显然他并不满意,岳彩灵只好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岳青衫这才道:“好了云昭,放开她吧。”
云昭想起刚才岳彩灵竟敢动手打人,心里仍旧怒火难平。可是岳青衫吩咐的事儿,他又不愿违背,犹豫了一下,便松开了手。
岳青衫对岳彩灵道:“行了,你走吧。”
岳彩灵站起身,又看到云昭凛冽如刀的目光,不觉打了个激灵,落荒而逃般跑了出去。
岳彩灵出去之后,岳青衫道:“云昭,你今天也太太冲动了。”
“怎么?”
岳青衫道:“她到底是太子良娣,而你是个西域奴,身份相差太远,你今日打了她,明日她为难你怎么办?”
“我不管,”云昭道:“我不管她是谁,都不能欺负你。”
岳青衫心里有些感动,柔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以后还是别这么冲动了。今时今日的陈家,到底还是少结仇的好。”
云昭皱眉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岳青衫忙安慰他道:“没事,我如今到底还是工部侍郎的嫡女,陈家的大夫人,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怎么样。”
云昭神色黯然了一下,“我真没用,不仅保护不了夫人,还只会给夫人找麻烦。”
“别这么说,”岳青衫笑道:“刚才若没有你,我自己可是打不过她的,你替我出了气,我很高兴呢。”
云昭这才又高兴起来,他脸色微红,道:“可是公子跟我说不能打女人……这次……这次是我不对。”
岳青衫惊讶了一瞬,又忍不住笑了,心想陈旭还教育得挺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