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可爱的苏子卿究竟是怎么变成如今又会撒娇又有些强势的温庭云的,这个问题给秦筝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听苏耽这么一说他更加好奇,问道,“听老伯话中之意,对温谷主多有了解,还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苏耽就怕跟人客气,摆摆手道,“您就省了吧,也不必叫我老伯,都把我叫老了,在下苏耽,我惯看不上中原武林那套凡夫俗礼,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秦筝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是苏老谷主,我听温谷主提起过,要不是你这些年给他容身之所细心教养,哪会有他今日啊,秦筝代他谢过苏谷主照拂!”
苏耽十分不信温庭云会这么说他,道,“他要是听见你帮他这么谢我,定会想法子报复我的,还是别了吧。”
秦筝不解,听二人言语之间好像关系十分恶劣,可在外人道来又都是苏耽亲手教养的温庭云,还一力推他坐上了谷主之位,怎么两个人提起对方要么是惧怕要么是鄙夷。不过他心里虽然疑惑,毕竟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多打听,岔开话题道,“这药我昨天喝了之后睡得极好,是出自你之手吧。”
苏耽面无表情道,“好么?听说你喝完就晕了,要不是谷主跟你共浴,你怕是要被这碗药给闹得淹死在温泉里。”
秦筝有点不适应苏耽这冷淡的语气,尴尬地一笑,“他知道我一直都有睡前沐浴的习惯,这么多年了如今也难改过来。”秦筝琢磨着哪里不对,问道,“我昨夜晕在池里,今早却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这衣服也有人换过,是你们帮我换的吗?”
苏耽斜过眼看了看,扭开头道,“你没听见他说谁不敲门进屋就要谁好看吗?我们可不敢进来,你衣服是谷主自己换的吧。”
秦筝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衣服裤子,老脸一红,温庭云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再给他擦干身子,换上新的,那岂非……
被看光了?!
娘耶……
秦筝扶额,“这……哎……”
苏耽盯着他红透的耳根道,“怎么还叹上了?”
秦筝摇摇头,“你们谷主可真是……太热情了。”
苏耽凉凉地笑道,“盛情难却,只有你受得起。”
秦筝赶紧把早膳吃了,然后灌下汤药,“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谢一谢他,也不知他要去多久呢?”
苏耽看着碗底药渣,不悦地推给秦筝,直到看着他喝干净了,才开口道,“这才刚走你就想了?来来回回少说也要七八日呢,万一事情办不完,十天半个月吧。不过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应该不会晚。”
苏耽余光扫见秦筝枕头边放着一本心法,上写“无相般若”四个字,顿时一惊,“这这、这是少林那本遗失的心法??”
秦筝装作无事人似的点点头,“就是那本丢了的。”
苏耽一拍脑门,“昨晚那小姑娘就送的这个来?完了,完了这会儿可真成眼中钉了,谷主走的时候可没说这留了个烫手山芋!”
秦筝见他十分担心,安慰道,“没事的,若真有人找上门来,我带着这东西一个人走就是了,不会连累你们。”
苏耽道,“恐怕到时候你想不连累都不可能,罢了,谷主应该布置了足够的人手在这里保护你,加上我,用点老本行,暂保无虞。”
秦筝再一次觉得自己变成了拖累,想起这药,又问道,“昨日喝了两次,今日又是一次,为何温谷主一定要我喝这些药?”
苏耽动了动眉毛,并未直说,“他可有说这药什么功效?”
秦筝诚实道,“既能打胎又能补肾。”
苏耽一听,“噗”了一声强行忍笑,“谷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别问了,说多了我不好跟他交代。如今早膳用过药也喝了,你要出去走走吗?”
秦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道,“难道我出去,温谷主也让你们必须跟着我?”
苏耽点点头。
秦筝叹了口气,“外面这么多人要一直守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苏耽又点点头。
罢了,守就守着吧,左右他现在也是闲人一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有了温庭云关照,省了他这几日去卖艺讨饭,倒可以放松几日。
只是想起曲尘昨晚怒气冲冲的样子,秦筝多少有些内疚,别人也是真心实意当他是知己才这么着急上火的,换做是他,连推带搡的给人推门外去肯定会恼,思来想去秦筝还是打算过几日亲自上门道个歉去。
秦筝和苏耽一行人在荒庙里搭伙做饭过起了日子,白日里大家把刀剑往后背一插,砍柴的砍柴,烧水的烧水,爬上爬下把破漏的荒庙修葺一新,有几人建议开疆拓土造个小花园,生生被秦筝拦了下来,他生怕温庭云要是晚回来几日,这里被建成个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的小别院,那不是更引人注意么。
到了晚间,大家凑在一起烧火做饭,秦筝还非要露一手犒劳各位,结果做的菜辣哭了好几个人。
苏耽咳嗽不止,“简直……简直辣得生不如死……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