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 16(2 / 2)穿成病娇男主的白月光(快穿)首页

他穿着一身黑色棉布睡衣,此刻气质清冷又孤傲。头发有些乱糟糟地在额前,那双眼睛像是蒙了雾,没一点人烟味。

好像是在生气,林溪溪想了一下,最近好像没因为什么事有分岐啊。

这种沉默让人很不爽快,心里跟堵着了一样。

程殊抬眼看她,眼睛一眨不眨,意思是让她过去吃早餐。他最近都有在学做饭,虽然成效不大,但进步还是有的。

林溪溪顾自从客厅上拿了一包鼠粮,避开他的眼神:“仓鼠呢?我给它喂吃的。”

“林溪溪。”程殊耐心到了极限,声音像是烤了火炉上滋滋的火,“你先吃。”

是真的阴沉,也是真的凶。

林溪溪当作没听见,她在卫生间的玻璃门后找到了那只仓鼠,连着笼子一起扔在那,仿佛是什么嫌恶的垃圾。

眼里突然就氤氲着雾气,不喜欢可以还给她啊,生气了要跟她说为什么,她可以改啊!

不是一直沉默,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真的很烦猜来猜去他的心思。

林溪溪憋住委屈,质问他:“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也没喂它?

能发现他没喂食,却觉察不到他在生气?

程殊站起身来,手插进兜里,嘴角抿得平直,音色冷冽道:“过来吃饭。”

林溪溪偏不过去,执拗地问:“你为什么没给它喂东西吃?你不喜欢仓鼠的话,那为什么要接过来?”

很烦。

程殊看着她那张嘴一直谈论别的东西,想也没想就过去俯身亲她,却被她推开。

他眼里闪过一丝狼狈和难堪,拿过她手上的笼子,看了几秒里面的东西:“你是因为它和我吵架?”

没等她回答,他突然把鼠笼拿高了点,手肘用力往地板上砸了下去!

“不要!“林溪溪睁大眼,没拦住他。

她看着木笼摔了个残乱不堪,那只仓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程殊脸上没一点情绪,好像做了件理所当然的事,地上的生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林溪溪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怎么能这样?哪怕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命,他也不能像个侩子手一样随意吧。

她联想到之前那些同学说他的话,奇奇怪怪又很冷血,不像个正常人。

程殊看着她后退的脚步,不解地轻笑出声:“对你来说,我已经成了危险的存在了吗?”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被她狠狠挣脱开。

今天第二次了,她在拒绝他的靠近。程殊有些疲惫地问:“你要和我分手吗?”

林溪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很难想象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到分手,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得云淡风轻。

她抑制不住哭腔:“是不是对你来说,很多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

那只仓鼠,和一厢情愿的她,所以在争吵过后都可以随意丢弃,他甚至没想过和解,没想过找到原因。

“别哭。”他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她的眼角含着水,艳丽又夺目,滚烫的液体在他的指腹间摩擦。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林溪溪泪眼婆娑看着他,转身跑了出去。

楼道里蹬蹬的脚步声,砸在他的心上。

程殊没有去追,他总是不会去追的,一直是别人丢下他。

他捂着胸口找出抽屉里的药,长期被王艳注射麻痹神经的药物,他的身体无可避免受到损害。那些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的夜里,他都是靠着安眠药入睡。

程泽希望能和他和睦相处,希望他能搬回程家大宅里去。可他不知道王艳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程泽那些悲天悯人的情怀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假惺惺的同情弱者而已。

就连外人都在拿他和程泽做赌注,兄弟俩到底谁能继承公司;集团里的程家那一边的董事暗暗联系他,不过是想控制一个傀儡掌权人;陆青康在两个儿子之间做着选择,反正不管是哪方得意,他都得利。

他一直是被选择的,被评判,被比较,做着恶人不好接近的角色,成为众人眼里不合群的人。

一束光线穿过半遮掩的窗帘,银白色的尘埃颗粒在阳光中浮动,像是悉悉作祟的小虫般令人生厌。

也许他真的不正常,最闪耀的那道光也离他而去了。

没有人教他怎么去爱一个人,他从他母亲那里学会的是偏执占有,从他父亲那里学会的是不择手段。他不喜欢看见程泽靠近她,可是他不能要求林溪溪和他一样痛恨那母子俩。

他瘫坐在地上,垂下头看见那只仓鼠弱弱地蹬了两下脚,半死不活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