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看着躺在千步床shang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知道他和她的缘分从此了断,他该走了,即使他知道她的儿女们都看不到他,但是也正因为看不到从而忽略了站在一边的他。
即使他知道这在外人看来很矫情,但是他发自内心觉得他和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分裂却无法重合着,他容颜不老,无法吃到人间的食物,闻不到除了人类以外任何的味道,甚至说句实话,在他眼里人类也只是他这种异类的食物一种。
每时每刻诱人的香味,对他这个只受过香火的鬼仙每时每刻都是折磨,成为鬼仙以来,即使他守护着国家保护着人类,但是在知道他们鬼仙这种存在的人类眼里,他们都是怪物,吃人的怪物,也只是他们一种用完可以丢的垃圾,因此很多异类最后不是接受阴曹地府的招聘,就是忍受不了异样的目光和风言风语,直接顺着人类心中恶意的猜测真的成为他们意料之中吃人的怪物。
他也知道正因为不惜付出生命保护的人类全都害怕甚至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们,因此他也确实理解为何身为生前人类的他们会毫无负担的吃起人类,如若不是他心中莫名的坚持,可能他也成为被人喊打喊杀的怪物吧!
在煦不是滋味的回顾着自己存在于世时的艰难时候,躺在床shang的老人眼中依依不舍看着她的孩子和孙子孙女们,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无力又无奈的永远的闭上她那和她父亲非常相像的双眼,冷漠的煦在或老或少的痛哭中转身走出这个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屋子,唯有他一直抖动的睫毛才让人看出他心里面的不平静。
夜晚,大儿媳妇因为今天心中的总是有着困扰环绕在心头,偏偏她又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因此轻声问着站在身边的嬷嬷:“奶娘,之前婆婆死前口中喊了一声爹是我的幻觉吗?”
“夫人…”
“不对,我记得我嫁过来前,姥爷就不在了”一边的奶娘没听到夫人这句话,不过她也非常明智的没有问出声,她知道夫人只是习惯自言自语,身为下人的她就该遵守下人的守则,即使身为被信任的奶娘的她。
老人的儿媳妇无缘无故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着着,也只是为了缓解心中的哀伤,虽然婆婆不是她的亲妈,但是一直以来和婆婆的相处不是亲胜是亲,她的心中的悲哀并不比相公少一分,而她总是有各种无法忍受痛苦的时候下意识胡思乱想着的坏习惯。
这句问话随着夜风轻抚而早已忘记在脑后。
煦送走女儿后,心中烦闷的飞到城墙之上,眼中的哀愁却一直无法释怀,他的妻子转世投胎从此再也和他无缘,女儿也因为惨死让他们能再拥有多一世的父女之缘,可是如果能够选择,他情愿没有,也不愿意女儿受到伤害。
他唯有所愿,愿他生前唯二的亲人和爱人平安喜乐,而不是特意为了弥补他所缺失的亲情才有了多一世的父女之缘,煦抬头看看天上皎白的月光,知道这时候的女儿应该因为曾经他的面子原因从而提前投胎,他知道,当女儿喝下孟婆汤的时候,她就不再是他女儿,而是一个全新毫无关系的灵魂。
世界规则下,并没有前世缘后世续,如果大家都寻找前世情,那么世界全都乱套了,因此他并没有因为妻子和女儿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悲哀,但是,他恨害的他生前无法陪伴在妻子和女儿身边被利欲熏心所迷惑的畜牲。
他恨他生前利益熏心的族人,正因为他生前的批命,让他在未到弱冠之年,女儿刚出生还没有满月之时,在他无知无觉之下惨死在族人手中,成为宗庙里守护国家里其中一位供奉鬼仙。
害死他的人也知道这做法如果被他知道会招报复,因此他死后也因为他们某种方法导致他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只是在某日突然间觉得心间绞痛,顺着心里的指引来到一个五进四合院,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看到一个瘦弱满头斑驳白发的女人。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这辈子的女儿,只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在女儿快要死的时候指引着他来到这里见她最后一面,也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就走了,只是偶然间独自一人时才迷茫的摸着xiong口,疑惑不解那一夜为什么身为鬼仙的他会有心疼的感觉。
他的妻子在女儿嫁人生下儿子后,终于松了那口气,因为心力交瘁而死,只是因为妻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因此煦当时并没有反应,妻子也因为觉得女儿以后会幸福而心愿已了的进入地府转世投胎去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她所认为纯良的女婿只是个隐藏很深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在女儿没有娘家人,害死了亲生儿子,女儿查到真相后报复了害死她儿子的丈夫,让他在一辈子无知无觉中断子jue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