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苦呢?非得要在那个不成器的男人手下做事,你知道的,我可以给你提供很多条路,哪一条路都比你现在的选择要强一万倍。”欧阳镇尊重秦冬梅的选择,但不代表他理解和赞同。
“欧阳大叔,如果我把你当成审清平那样的台阶,我当然会心花怒放的挑一条离罗马最近的路,但是,自从我发现自已越来越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就决定尽量减少对你的依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动用你的资源,只有这样,我才能心怀坦荡的与你谈一场君子之恋。”秦冬梅有些激动的道。
“可是,我有家室啊,我的外孙女都两岁了,我的年龄比你父亲还大,这就意味着我不可能给出那个你想要的终极承诺,所以,站在你面前人模狗样夸夸其谈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伪君子。”欧阳镇忸怩不安的道,如同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
“欧阳,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也要相信。”秦冬梅情不自禁的扑到欧阳镇怀里喃喃的道。
当欧阳镇的夫人倪芬即将出任三江市建委主任的消息传入苏克耳朵里时,苏克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赴欧阳镇和秦冬梅的爱巢,面容庄重而真诚的表达了最动人的忠诚。
“要不,你做欧阳院长的义子吧,这样,你就能堂而皇之的去拜见倪主任了。”秦冬梅跷着二郎腿,嘴里磕着瓜子,肆意的吐着瓜子壳,甚至把壳吐到了苏克脸上。
欧阳镇把秦冬梅的话当作了冷幽默,他捧场似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也展示了自己的幽默:“苏克,这可使不得,万一我将来娶了你表妹,你可怎么称呼她啊。”
苏克抹了把脸,甩掉沾在脸上的瓜子壳,嘿嘿笑着道:“元春被封贵妃,省亲的时候他爹都要跪迎,我这区区表哥的名号算什么,冬梅假如真的成了欧阳院长的夫人,我当然要喊她义母了,从古至今,有哪朝哪代的法律规定,表妹不能当义母的。”
这下,轮到秦冬梅傻眼了,苏克的无耻像子弹一样击中了天花板,又反弹到了她的身上,虽然不致命,却足以令她感到濒死的痛苦和恐惧,她为自己曾与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过而痛苦,又为着要继续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而恐惧。
子弹穿过秦冬梅的身体,击中了欧阳镇的脑子,让欧阳镇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真空,设计院里有很多人想做他的义子义女,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得如苏克这般登峰造极的恬不知耻,他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当然,他的女婿也曾有过类似的表演,只不过知情者或者没有机会或者没有胆量告诉他而已,欧阳镇要是知道季晨做过磕头认母这样的事,他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让女儿嫁给季晨。
不知不觉,秦冬梅和欧阳镇聊到了峰胜公司,聊到了峰胜公司副总经理审清平,苏克条件反射的马上接口道:“我有个表哥也叫审清平”。
自从审清平在帮顾榕转户口这件事上戏耍了苏克以后,两家便完全断绝了来往,即使逢年过节也没个问候的电话。
人性总以戏剧化的形式存在于江湖,审清平和苏克这对表亲加师徒,在相忘于江湖多年以后,终于又热热闹闹各怀鬼胎的坐在了一起,审清平觊觎的是植物研究所工程审计的业务,苏克却在想着如何剥夺审清平手中的权力,他是领命而来,领秦冬梅之命而来,他必须要做成这件事,做成了,他就能讨秦冬梅欢心,秦冬梅高兴了,欧阳镇自然就高兴,欧阳镇一高兴,只要再吹吹倪芬的枕边风,植物所基建处长的职位必定非他莫属。
审清平的酒量依然没有长进,借酒浇愁再上苏克别有用心的力劝,审清平一会就醉倒了,酒后吐真言,苏克由此知道了他这个表哥也曾在他最钟爱的肚皮上撒过野。
苏克怒不可遏,在他看来,像审清平这样的和秦冬梅结合是不可想象的,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结合,如果这是真的,他将永不原谅审清平,一秒钟都不原谅。
审清平酒后还吐露了个秘密,他抱怨冯胜利说话不算数,根本没有按事先的约定来付给他报酬,他接来如此多的义务,依旧只能拿个小头,儿子吵着要去英国留学,他一年四十万的收入根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