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萧云萦的话不假,她眉宇间的淡淡忧愁更不是假的。
但沈梦舟不明白。
一时语滞变有点不知如何说起。
从天虞岛到璇玑殿,从来也没有人管过他,按说,他向来都是自由的。
萧云萦说的话实在有点让他烦恼,第一个念头升起来就觉得心口堵住了。
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时间竟然有些窘迫。
萧云萦水盈盈的眼眸看着他,似乎鼓起了勇气说:“沈梦舟……我想……。”
沈梦舟的心漏了一拍,绝不能让她把话说完,他立即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来:
“小珍珠,其实轩辕山也有很多好地方,我请了你过来,这几日都被我的事情牵扯着,没有尽兴地走走看看,这都是我这个地主的失宜。明天我带你再去转转去,好吗?”
萧云萦一愣,看着沈梦舟诚挚的眼眸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沈梦舟一夜难眠。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萧云萦一打开门就看见沈梦舟负手站在门口。
丽日风晴,日头虽然未曾升起,但橘色的微光依然透云而来,给他年轻修长的身型镶上金边,仿佛天神临凡。
沈梦舟的鬓角还带着些清晨的露水,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萧云萦说:“这么早?”
沈梦舟立刻走了过来,微微弯起眼眸说:“嗯,你起来了那咱们就走吧!”
萧云萦说:“好。”
沈梦舟说:“这轩辕山灵气充裕,四时景色各有不同,那日咱们回山用的御剑之法,看得也不甚真切,不如今日我们步行?”
萧云萦微微一笑,说:“好。”
不知为何,萧云萦笑了,沈梦舟自己却有些脸红耳热。
还在,御风长老沈梦舟从来也是个脸皮厚的,既然铁了心思要留人,自然也不管使出来的招高不高了。
两人从御风殿出门,一路徐行。
御风殿在轩辕山的高处,想要更高,自然得去观星殿了。
观星殿门口侍从见到御风长老携美同行,彼时瞪大了眼,拦也不敢拦他们。
此时天色微瞑,一身素袍的观星殿弟子们已经各自就位,点灯诵读心法。
萧云萦问:“为何从不见你做早课?”
沈梦舟耸耸肩:“我座下无人,何须如此?”
萧云萦:“……”
观星殿的早课弟子们本来都是端坐着,有好事的弟子瞧见了沈梦舟携萧云萦而来,不由得看了过来,一会儿就引得大家纷纷把目光射了过来。
察觉到这猛烈的目光道道射来,萧云萦用手撩了撩头发,快走了几步,拉开了身位。
沈梦舟却荡漾起了笑意,坦然而过。
观星殿中,领课的弟子一击戒尺,众生立刻板坐如山,不在往那边去看了。
也怪不得这些小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