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怕吓到家里的小媳妇,虽拍门拍的轻缓,待徐优优披了件外衣拿着油灯出来时就听到了恶霸的声音。
“呀,是刘桥回来了。”
徐优优高兴的立马去开门,待看到门外魁梧的男人不由得楞了一下。
干巴巴的衣服沾了灰尘,头发打了柳儿,皮肤又被晒得黑了好几度,但此时目光灼灼的呲着一口大白牙丝毫不吝啬热情的冲着自己笑,徐优优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看恶霸这风尘仆仆的模样,这一趟出门在外两个多月怕是吃足了苦头。
而恶霸是不会把路上的凶险和徐优优说的,进屋后只挑了些有趣的讲了讲,逗得四娘和徐优优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待从包袱里拿出了给徐优优的那只簪子,饶是恶霸脸皮厚,也是不由的抹着鼻子有点儿结巴道:“以前与你买绒花你道是不喜,我就给你挑了只簪子,你看看是否喜欢?”
那木簪好像还带着恶霸的体温,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中央,在灯光下那木簪泛着油润的光泽,虽不贵重,但那心意却是沉甸甸的,直让徐优优红了眼眶接了过来,被一旁四娘盯着,又不好意思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以前她徐大小姐要什么东西没有,可此时这小小的木簪却犹如千斤重,让她心里很是熨帖,一个连驴车都不舍得坐能靠着两条腿硬生生走回来的男人,却能给她带礼物,这在意义上就是十分的不同,即使以前收到的那些贵重礼物,也不及此时在徐优优心里掀起的波澜。
酸酸的,涩涩的,又有些甜甜的,当真是奇怪,她明明和这个山中农夫只相处了一个多月而已。
见徐优优眼眶微红的吸鼻子,恶霸居然有些慌乱:“这是怎了,可是不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我赚了钱回来,你喜欢什么待到了镇上你自己再挑。”
“不用了。”
“我很喜欢!”徐优优第一次冲着恶霸笑的这么甜,像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一下子消去大半,接过那木簪徐优优就是戴在了头上,言笑晏晏的看着恶霸问道:“好看吗?”
“好看,好看!”
这个在徐优优面前极是好说话的男人笑呵呵的夸到,灯光映着徐优优那巴掌大的小脸儿,说不出的清丽婉约。
恶霸看的直了眼,一旁的四娘却是偷笑着下了桌不在当电灯泡,逗得徐优优嗔怪的在恶霸胳膊上推了一把。
“天也不早了,你也累的够呛,早些休息吧。”
徐优优见恶霸眉宇间已有浓重的疲倦之色,就是并未与他多聊,再说旁边还有个超级大的电灯泡,她可不像给四娘逗自己的机会,待恶霸打了水洗了头洗了脚,就又在屋子里挂起草帘拼了一下桌子和凳子,铺好自己的铺盖一家人便是安歇了。
毕竟还有四娘在,她和徐优优睡在草帘这一头唯一的床上,灯光未熄前徐优优看着草帘上映出恶霸那佝偻在一起的身躯暗自寻思,明日要再去镇上买张床来了,这般睡在桌子上她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是觉得委屈了恶霸,明明这是人家的屋子,却要委屈主人睡在桌子上,当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