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优优见恶霸眉宇间已有浓重的疲倦之色,就是并未与他多聊,再说旁边还有个超级大的电灯泡,她可不像给四娘逗自己的机会,待恶霸打了水洗了头洗了脚,就又在屋子里挂起草帘拼了一下桌子和凳子,铺好自己的铺盖一家人便是安歇了。
毕竟还有四娘在,她和徐优优睡在草帘这一头唯一的床上,灯光未熄前徐优优看着草帘上映出恶霸那佝偻在一起的身躯暗自寻思,明日要再去镇上买张床来了,这般睡在桌子上她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是觉得委屈了恶霸,明明这是人家的屋子,却要委屈主人睡在桌子上,当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四娘到是未多想,只当是恶霸为了顾及她和姐姐,但歇下后,心里却又没来由的开始担忧。
姐夫回来了,她就不能再留在这里,想着要回家过得日子,小姑娘心里没来由的觉得难受。
如果她乖乖的,可以为阿姐和姐夫干许多活,那有没有可能,姐夫会让她留下来?
在这段时间里她和徐优优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丫头甚至还会与徐优优开玩笑和撒娇了,就像个正常的小孩子一般,而不是来时那般畏畏缩缩如同惊弓之鸟,恐怕自己做错事被阿姐赶回家去。
在家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更何况还要承担大部分的家务活,这让这段时间能吃饱肚子的四娘很是忧愁,但却没有在徐优优的面前表现出来,小丫头其实董事的很,她并不想让阿姐为难。
也不想惹了姐夫的嫌弃而连累阿姐。
小小孩恶霸和闻虎是最后分开的,相互道了声珍重便是都迫不及待的往家赶,村子离镇上不近,恶霸却没有舍得坐驴车,靠着两条腿走到家时已经接近半晚,此时徐优优正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四娘则是拿着针线在补袜子,虽不精细但绝对要比徐优优这个手残强多了,待听到院外大门被拍响,徐优优支棱着耳朵听了几秒。
“四娘,是不是有人拍咱家大门?”
恶霸怕吓到家里的小媳妇,虽拍门拍的轻缓,待徐优优披了件外衣拿着油灯出来时就听到了恶霸的声音。
“呀,是刘桥回来了。”
徐优优高兴的立马去开门,待看到门外魁梧的男人不由得楞了一下。
干巴巴的衣服沾了灰尘,头发打了柳儿,皮肤又被晒得黑了好几度,但此时目光灼灼的呲着一口大白牙丝毫不吝啬热情的冲着自己笑,徐优优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看恶霸这风尘仆仆的模样,这一趟出门在外两个多月怕是吃足了苦头。
而恶霸是不会把路上的凶险和徐优优说的,进屋后只挑了些有趣的讲了讲,逗得四娘和徐优优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待从包袱里拿出了给徐优优的那只簪子,饶是恶霸脸皮厚,也是不由的抹着鼻子有点儿结巴道:“以前与你买绒花你道是不喜,我就给你挑了只簪子,你看看是否喜欢?”
那木簪好像还带着恶霸的体温,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中央,在灯光下那木簪泛着油润的光泽,虽不贵重,但那心意却是沉甸甸的,直让徐优优红了眼眶接了过来,被一旁四娘盯着,又不好意思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