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然正在赶去刑部大牢的路上,昨日她拿着皇上的手谕让大理寺的人去捉拿钱晴儿,现在人在刑部大牢等着她去审讯了。顾然走到刑部大牢门前,亮了手谕进了大牢。
“姑娘,钱小姐昨日咬舌自尽了。”一位狱卒看到顾然便走上前来说道。顾然皱眉看向他,厉声问:“怎么回事?你们刑部连一个人也看不牢?尸体呢,带我过去。”
狱卒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道了一声“随我来吧”便一人走在前面。
顾然看了看狱卒的背影,被他的态度气笑出来,但还是忍下心里的气愤,随着他往前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狱卒停在一件牢房前,拿出钥匙开门。顾然从木柱的缝隙中看到牢房里的形貌。
牢房里十分昏暗,高高开着的窗孔透进来的光亮仿佛被吞噬了,只照亮了方寸之地。地上铺着许多稻草,看上去有些潮湿,想来是因为牢中太过潮湿才铺上干稻草的,但是毕竟环境太过阴暗,连稻草也变湿了。角落里有一张木床,牧场上也铺了些稻草,稻草上面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华裳已然破得不成样子,远远看着就让人心惊。
这钱晴儿看着哪里像是昨日才到大牢里的,更像是已在大牢里待了许久,受了许多刑罚的人。
“姑娘,请吧。”狱卒打开门之后就站在一旁,看着顾然走进牢房。
顾然走到钱晴儿身边,看着钱晴儿嘴角的淤青皱了皱眉头,伸手掰开她的嘴,发现她只剩了半截舌头。她自然知道咬舌自尽这个说法根本不可能,不过是刑部的人的一个借口罢了。
“我何曾吩咐你们对她用刑了?”顾然看见钱晴儿身上的鞭伤和烙印,没忍住提声问道。狱卒闻言回道:“我们大人体恤姑娘不适应这样血腥的场面,便替姑娘审了,钱小姐已经招认了,供词一会儿便送来。”
顾然嗤笑一声,道:“那可真是要多谢你们大人了,她既然招供了,又何必要自尽呢,这说不过去吧。”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狱卒推脱道,抬头见顾然要开口说话,便又说:“姑娘何必管她的死活,拿到了供词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谁欢喜呢?是你还是你们大人?”顾然冷冷看着他,说:“这次的案子难道是谁家丢了簪子吗?你们有什么胆子敢不奉命做事!就不怕圣上怪罪?钱晴儿的死我会如实报告圣上。”顾然话罢,摔袖欲走,刚走到门前就被狱卒伸手拦住。狱卒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然,开口道:“姑娘,为死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可不值得啊。”
“你”“姑娘,我们大人叫我送句话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姑娘这么卖力抓人是为了什么呢?不论怎么说,太子殿下终归是已死之人,姑娘却还要为他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活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吗?还望姑娘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