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他敢反抗,甚至是稍微流露出一丁点儿不愿意,都可能会招来道门的猜忌,怀疑他是奸细,然后将他随手打杀掉。
毕竟如果是正常的弟子,没有谁会拒绝这一点,也不敢拒绝。
一时间,余白心中念头浮动,思忖着自己今后的安排。
红装少女瞧见余白发怔,以为余白是在懊悔,她冷笑一声,说到:
“莫非,你还敢拒绝不成?”
余白被对方的话声惊醒,知晓少女是在说刚才的“交易”,他眼睛微眯,想了想,面上适时露出苦笑之色。
正如少女所说的,两人现在正待在道门船只上面,而索要余白入道令的那人,正是道门的前辈。
若是余白一不小心拒绝了,指不定第二天,他就会如先前那批弟子一般,重伤昏迷了事,同时袖中的入道令也会不翼而飞。
何苦?
甚至道士若是再干脆一点,余白很可能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船上没有存在过他这个人似的。
红装少女见余白苦笑,她口中语气缓和许多,伸手指了下房顶,似乎是安慰的说:“好歹是在拿钱换,可以自足了。”
顿了顿,少女又说:“想要在下船时选到好一点的杂役,也是需要花钱的,得了那人承诺,你应是不用了。”
她瞅着余白手中的一枚符钱,还摇了下头。似乎道士给的安排,价值远高过一枚符钱。
听得对方这番话,余白忽地感觉自己有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然,话虽说如此,余白也不会觉得那讨要入道令的道士有多好。
若是有机会,他今后或许还得“回报”一下对方。
余白顺着红装少女的意思,轻叹一声,然后作揖说:“多谢道友的告知,余某晓得了。”
通过这番谈话,余白忽地发现自己的同居之人并非如面上的那般倨傲。或许也是因为对方见余白入了道士的眼,故意交好一下。
得了对方的好意,余白自是和对方闲谈起来。
两人同住一间舱房近二十天,今日方才互通了姓名。
红装女子姓沈,其名便叫红意。余白询问了下,索性直接称呼对方为“红意道友”,算是拉近了一下关系。
……
道门船只继续在黄泉湖上面行驶,期间又经历了不少奇观异景,甚至还有妖鬼之物进行了侵扰。
但接下来的一路,并没有再发生比较大的事情,仅仅让船上的众人没有觉得旅途苦闷而已。
历经月余,在一片浓浓大雾之中,道门船只从波涛翻滚的黄泉湖驶入了一方河道。
此河道笔直,突兀的插进百丈山崖中,凿空山体,崖壁光滑,好似被利斧头劈开似的。
等到大船猛地一震,船上铜铃摇响,一众低着头的船客,鱼贯从楼船中走出。
一个个披着浓浓大雾,消失在崖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