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关平与徐真一斗,倒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吕蒙会不会死于年末已经不再重要,他巴不得徐真能赢得赌约。
......
良久,众人寒暄几句纷纷退出屋内,却并不着急离开,当徐真也从屋内退出时,众人纷纷围拢而来,他并不着急与众人搞好关系。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这道理他自然明白。
于是无视众人的问候,徐真充耳不闻,只是向人群外走去。
人群外,马良看到自己便迎头走来,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徐兄,且留步。”
徐真停住身形,马良眉目含笑道:“先生有事?”
马良两次帮助徐真解围,不说才学如何,这等品性便是上乘。
“季常好奇徐兄身上功法,虽然未得一见,只是这般功法耳听便可明白其中不凡之处。在下有一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先生尽管讲来便是,我等都是蜀汉中之人,千万不必客套。”
马良听闻,喜形于色,连忙将徐真引入一间僻静的房间中。
看着如此神秘的马良,徐真也有些好奇,到底所为何事。
“小友自昨晚宴席,可曾看出有何不对?”马良正色道。
嗯...
徐真揣测马良此话含义,仍然不解道:“先生指的哪一点?”
“自然是前将军关羽。”
”云长将军义薄云天,公理昭彰,席间虽有误会,只是最后解开,倒也没什么不妥。“徐真有些不解,马良找来自己居然只为此点。
“围攻樊城一事,徐兄怎么看?”马良看徐真有意避重就轻,再次道。
“樊城?在下未随关将军亲自征讨,只从信中得知关羽将军是为后方忧虑,于是才将人马撤回江陵,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我跟随前将军一同前去北伐曹魏,虽说水淹七军此事不假,然而后来...”马良将所行的事情说与徐真,虽然这都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此时听闻马良讲述只得装作不知。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先生知道背后如此谈论武侯是多大的罪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马良看起来再无害,却也能一句话陷他于不义。
出乎预料的一幕发生了,马良没有继续解释,伏案而起,不怒自威。
“如此心胸,就当是季常看走了眼!”说罢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先生且慢,在下来自异界,在此地无依无靠,若是一言不合丢了性命可是不值,刚刚对先生还有芥蒂,此时柳暗花明,愿听先生道来。”徐真自然看出马良佯装的愤怒,文人清高,向来不耻小人,自己刚才的话着实有些不给人留退路。
只是看马良似乎要来玩真的,徐真倒也不介意听听他的打算,于是如此一说,也便给了他个台阶。
他目光澄澈,语气诚挚。
马良却也没有发作,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想法......”
转眼已到正午,徐真和马良相继从屋内走出,相谈甚欢,一切如同预料般,这马良果然是个奇人!
眼看马良准备离开,徐真突然想起了怀中的木盒,于是掏了出来道“先生可认识此盒?”
马良转过身来接过徐真递出的盒子,仔细端详起来,“这木盒颇为精致,想必是个不凡之人所打造,季常偶有听闻这城中...”当他翻过木盒,看到底部的字样后,笃定道“这是城中王氏木匠铺所雕刻,你看这背后之字便是那人的招牌.......”
.......
徐真走出了侯府,向着附近的街道中走去。
他腹中饥饿,却不想继续留在府中就餐,毕竟来到江陵后还从未领略过当地的小吃,再加上木盒一事还未查清,他自然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见那位王木匠。
街道外车水马龙,虽是正午,而街上依旧人满为患。
徐真走近小十字附近的茶铺,茶铺位于两条步行街的交口,过往的旅人大多会在此停留,若是渴了,店家有上好的绿茶招待,若是饿了,在此吃碗阳春面倒是不错的选择。
徐真叫了一壶茶,一碗面,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这面虽然简单,汤水寡淡,浇在面上的只有少许青葱,但仍盖不住这份鲜甜。
舌尖一碰,面条根根软烂,不似北方面食那般有嚼劲,吃起来却有一番风味。
徐真一口嚼着面,一边偷摸地瞄向临街处的铺子,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汉子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忙着手中的活,似是在雕刻着什么,又短暂停滞一会,似是又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在木雕上重重刻下一笔。
满面春光,虽然距离遥远,只是隔着条街都不难感受他的喜悦。
这是从骨子里溢出的热爱。
徐真心中所想,他在暗中观察,也在寻摸着合适的契机上前攀谈,见到那木匠放下手中的木雕,走入了铺子之中。
一旁的小学徒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了那人刚才离开的地方。
呆呆地看着放在木凳上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