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着在魔残躯上的腐化物突然暴起,让烛火中的林东大吃一惊。
下一刻,林东所化的烛火突然变大,想要帮助城隍爷挡下那些飞扑来的腐化物。
但是何牧并没有让林东帮忙,伸手直接穿过了林东胀大的火焰,一把将那腐化物给掐住。
腐化物在何牧的手中,依旧是不停扭动挣扎,明明是附着在魔残躯上,应该是和魔一样没有实质的东西,但是腐化物却能够不停挣扎。
并且,很快在林东的眼中,因为握住了腐化物,何牧的手竟然也在迅速被腐化。
逐渐变得和腐化物一样,呈现出一块一块的格子状,并且像是还有碎屑掉落,还有黏稠的液体要滴落。
这个景象,在林东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的诡异。
那腐化物给林东的感觉,又像是像素模块,又有一些像是怪异的液体。
林东觉得,这种腐化物究竟是什么形态,简直没有办法去形容。
在何牧手掌被腐化物控住,那些被抽离身体里魔残躯和腐化物的修士,突然间享受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支配,竟然也是同时出手攻向了何牧。
这一刻,何牧一只手被腐化物困住了,并且还要不停去对抗腐化物对他的腐化,还真是他最薄弱时候。
而且城隍府衙内,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帮助他,修士的突然攻击几乎是无法躲避。
林东在此时,突然从烛台上飞出,一小簇的烛火转演化为一个烛火巨人,挥舞巨大的火焰手掌,将那些修士给拦下来,并且全部拍飞出去。
林东所化的烛火人,站在城隍桌案前,为对抗腐化物的何牧抵挡着修士。
但是那些修士,此时像是陷入了一种癫狂,不知疲惫和疼痛的,一次次毫不客气的进攻。
在修士们围攻之下,林东所化的烛火人,烛火身躯也被刺穿一道道口子。
不过林东还是站在那里,拦下十二个怪异的修士,不让他们靠近何牧的桌案一步。
同时,他也是展现出自己的魔功,同样向十二个怪异修士反击。
只不过,林东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十二个怪异修士,他们的状态似乎完全不怕受伤,根本就像是疯子一样完全不计后果。
终于,何牧成功将试图要寄生到他身上的腐化物给降服了。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
十二个齐功林东怪异修士,瞬间被震慑住,像是一下子被定了身,接着一个个倒地昏厥过去。
把十二个怪异修士解决掉,何牧伸手一捏,将已经被刺得千穿百孔的林东烛火之躯捏住,然后放回到烛台上去。
烛台上的烛火重新燃起,烛火中的林东却明显一脸疲惫。
不过看到何牧没事,林东也还是挤出笑容来:“城隍爷,您没事就好。”
何牧摊开手掌,将手掌中的腐化物展现出来。
只是如今,腐化物已经没有了生机,也没有了之前五颜六色的样子,化为了一条灰白色的触须。
凝视着灰白色触须,何牧感到这东西确实有些恐怖。
在刚才,何牧整条手臂都被困住,并且他还清楚感受到,这腐化触须在不停吸收自己的神力,抽取神力补充它自身,很像是要扎根长在何牧的身上。
有了刚才的一番亲身经历,何牧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何从修士体内抽出的魔都是残躯。
那些魔已经不再是真正的魔,而是被这种更加邪异的东西给寄生了。
一块块魔的残躯,便是这些邪异腐化的寄生体。
同时,似乎在寄生过后,邪异腐化物拥有了魔的特性,便能够如同魔一样,附着在修士身体中。
修士看似被魔化,或者说堕入了魔道,但实际上却是被这种寄生魔的腐化物所寄生。
何牧不禁在想:那么那些超凡呢?他们是否同样被这种寄生魔的腐化物寄生?
可是转而,何牧有了另一个想法。
难道说,那些超凡本身便是被寄生宿主了?
“所以,超凡所觉醒的超自然能力,其实是这种腐化扭曲的寄生体带来?”
想到这,何牧心中当真是一阵惊悚,如果这是真的,那若是深渊深处的家伙出来了,岂不是说瞬间会让所有超凡化为它的工具?
这一刻,何牧心内涌出一阵极寒,而且触碰到那灰白色触须的手也是冰凉。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种结果,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有朝一日,深渊深处的家伙出来了,岂不是会在无声无息间,把所有人都给控制住,进而翻手便能控制此界?
越想,越是让何牧感到一阵惊恐,真的有一种人间小说里描述的末日感觉。
不过身为城隍,又是先天尊神,何牧还是很快镇守住了心神。
没有把担忧说出来,而是先把林东送回城隍庙的香案上。
在那里,经过香火的祭拜,林东的损耗应该也会很快就被填补。
接着,何牧便仔细检查了一番倒地十二个癫狂修士。
对他们的身躯,心神,甚至是魂魄都进行了非常仔细地检查。
确定十二个修士已经没有了任何隐患。
但何牧并未就这样放过他们,而是找来了十二家被拘押在城隍府的长老。
“我刚才发现了一些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们知会一声,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决定权还在你们十二家手上了。”
何牧接着便将从十二个修士心神中,抽出了心魔残躯,以及心魔残躯上寄生了诡异腐化物。
甚至还把腐化物留下的灰白触须,交给了十二家长老们一一去看。
当然,略过了其他的事情,只是说了一下,他自己对深渊深处存在的一些猜测。
魂魄被拘押的十二家长老,一时之间全都面面相觑,被城隍爷公布的消息震惊了。
良久,上清派的朱成子开口说:“城隍爷,是不是说,他们的修为和心神,实际上是被这种寄生在了心魔残躯上的东西,给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