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城头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涿州城。
宋军兵临城下!
萧干腰佩宝剑,身着鎏金皮甲,披一袭大红披风,在耶律大石和一干辽军将领的簇拥之下昂然登上涿州城南面城楼。
城楼上,站满了辽军士兵,墙头布满了强弓硬弩,堆满了石和滚木等一应守城之物。
萧干大步走到垛堞之前,望着远处缓缓奔涌而来的宋军,眉头微微蹙起。
叩嗒嗒
奔驰在最前面的是一片如云的幻影,正是大宋第一精锐,也是唯一的重骑兵白梃兵。城头上的耶律大石,已是双眼要喷出火来,战意凛冽。若非那日赵皓妖术作梗,或许这只嚣张跋扈的精骑,早已被他歼灭。
希聿聿!
随着一片此起彼伏的暴烈的马嘶声,三千白梃兵齐齐勒住马脚,缓缓的停在城下一箭之地外,疾驰而来所带动的烟尘高高的扬起,在他们头上飘荡,显得更是气势非凡。
下一刻,随着杨可世的刀一扬,数千杆的刀枪已齐齐斜刺而出,直指城楼上的辽军将士,接着整齐而宏亮的高呼声已激荡而起,冲上云霄。
“踏破涿州,收复幽云!”
呼声连响了三次才停了下来,接着又响起了嗬嗬嗬的欢呼声,随着欢呼声过后,缓缓的往两旁散开来,让出一条大道。
示威,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示威!
城楼上的辽军将士得眼中冒火,却无可奈何。
就在白梃兵安静下来之后,背后的宋军大军也缓缓的在他们背后停了下来,只见戈戟如林,甲衣如雪,遮蔽了整个涿州南门的地面,如同一大片乌云一般。
旌旗漫卷,在那密密麻麻的绣旗之中,数十名将领簇拥着赵皓昂然而出,沿着白梃兵让出的大道,缓缓的奔向城下。
“郡公!郡公!郡公!”
当赵皓催动神驹翻羽,奔行到大军最前面时,背后的数万大军立即暴起呐喊声和喝彩声,人人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呼着郡公,士气攀上巅峰。
赵皓一副从容大度的油然神态,不住的回头向身后的战士挥手致意,忽然又握拳击天,每当偶有这个动作之时,均惹来更激烈的呐喊,人人如醉如痴,浑然忘记战场的风险。
这一刻,赵皓便是大宋的军魂!
终于,身后的将士逐渐安静下来,赵皓在众将的簇拥之下,纵马向前,奔到城下,抬头望向城楼上的萧干,高声喝道:“萧大王,不若献城投降,我大宋天朝一向宽广仁慈,大王若投我大宋,不失封侯之位!”
萧干勃然大怒,指着城下,怒声道:“你等南人,背信弃义,不守当年檀渊之盟,必遭天谴!”
赵皓高声道:“幽云十六州,自古以来便是我汉人的疆土,凡我大宋男儿,无不以收复幽云十六州为己任!今幽燕之地已让你们辽人霸占了两百年,该是归还之日了!”
耶律大石哈哈大笑道:“你们宋人天子一向对宗室防范森严,赵郡公此刻固然荣耀,只是不知回得汴梁否?”
赵皓也大笑道:“不劳林牙费心,只是不知林牙的半条臂膀,如今可痊愈否,某有金疮药一副,专治箭伤,可予林牙。”
耶律大石面色顿时涨的如猪肝色,指着赵皓,怒声骂道:“南人竖子,迟早斩尔之头,悬于南门!”
“跳梁丑,何须介怀!”萧干淡淡的笑道,依旧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其实他心中也是怒焰万丈,恨不得把赵皓碎尸万段。
城下的赵皓,见得城上两人不说话,又高声喊道:“我大宋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涿州城,何足挂齿,若萧大王和大石林牙不肯投降,本郡公七日之内必然破得此城!届时必取两位之头,一个当便壶,一个当蹴鞠踢!”
话音未落,城下的宋军将士哄笑声一片。
“郡公威武!”
“郡公威武!”
“郡公威武!”
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数万宋军纷纷举着兵器,大笑着呼喊起来,那喊声如同大海呼啸一般,响彻云霄。
这一刻,宋军不但士气飙升到了极点,胆气也大大增加,将涿州城上的辽军视如无物。
萧干怒极而笑,指着赵皓大声问道:“若是七日不能破城,则又如何?”
赵皓大笑:“若是不能破城,则我大宋王师退回白沟河南岸,只要我赵皓在一天,必不再涉足白沟河北岸一步!”
萧干听得赵皓受激,行此誓言,不禁哈哈大笑:“好,就让本大王,赵郡公是何等的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