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读过一些戏文的花娘道。
“就是它!年龄的代沟姑且不论,陈家家训严得跟个皇宫内廷一样的!二少爷因为腿短点,所以夫人少点,就一个上年还挂了。但其他少爷都是八房九房,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进去当受气包还是沙袋啊!而且,指不定他前脚娶了你,后脚就娶了媚娘妖娘草娘,真心两个字,是有时间限制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比黄金贵,千金难买的东西总是要运气。
况且是这个傻傻的姑娘。
凌风荷觉得有必须要跟花娘要说清楚利害,一脚踏进了这洞房花烛,人生可不一定都是如桂圆红枣所说的圆满。
从小没了母亲的凌风荷,从小就特羡慕有母亲的人,但看久了,发现很多有母亲的,未必比他幸福。世俗百态,不可一眼蔽之。
有女人的地方,有没有江湖凌风荷不知道,但若只钟情一个男人,纷争肯定是有的。
就算凑了几桌打麻将,那也得不是规矩森严的陈府。
平日里清守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个麻将还要上家法,出个门没准要被怀疑偷汉子,几十个女人,八成得搞搞内斗打发打发时间!
就是不知道这么家规森严的陈府,怎么把陈白狗给养成这样儿!
难不成反噬了?
花娘略微思考,声音柔柔地,说:“其实我都知道啊,他都跟我说了。”
“哦?”凌风荷挑眉。
花娘:“他说,她若讲给他,他便此身不娶,而且会护我周全。如若不然,老天把他的手也给收走吧!”
山盟海誓也好,玩笑话也罢,只要听的人当真了,便有它的分量。
凌风荷看出来花娘是被那老男人拐走了。
凌风荷:“明天晚上叫他到明兰阁请我吃顿娘家饭,过了我这关可以带走人,没有的话,我万一真废了他胳膊你不要心疼啊!”
花娘笑得开怀:“好呢,小姐!”
凌风荷突然想到刚开始的旁敲侧击:“你今天操心我的婚事,其实是为你的做铺垫的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小丫头旁敲侧击。
花娘矢口否认:“小姐,真没有!我是真担心小姐的婚事……”
花娘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敲门声“哄哄哄”的,跟过来拆房子一样。
凌风荷拿了扇子,嘴角带笑地过去:看来客人来了。
不过这砸场子样搞得她挺想拆骨头的。
凌风荷打开了门,看到了一帮熟人——虎子等一干家丁。
“小,小姐。”一干人看到自家带笑的小姐,魂先站定了。
凌风荷收起了微讶,先批了他们一顿:“敲门这么重,对我这紫檀木的宝门惊吓极大,这个月工钱就给本小姐喝酒了。”
众人:“……”
众人一副哭丧脸。
凌风荷接着道:“你们这一副捉奸样,是有什么是吗?小虎。”
小虎待要说话,凌风荷勾了勾手让他过来,“是不是我抛家弃女的老爹回来了?”
小虎回答是也不对,不是更不对,都犯了选择恐惧症了!
凌风荷看他这样就懂了,接着问他:“我老爹他叫你们这一副捉奸凶残样来找我,他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