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林婉若。见到她的一瞬间，凌清的心便一颗石头放下，另一颗石头又吊起，让人安心的是她似乎没有受到严刑拷打，只是头发有些许凌乱，像是挣扎的时候掉下的发丝。

“凌国的皇后在我的手上，你们可要瞄准一些，万一把你们的皇后给杀死了，那岂不可惜了？！”

听到这句话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刚刚还举得笔直的弓箭，渐渐放了下来。没有皇上的命令，哪里敢瞄准皇后娘娘。

林婉若狠狠地看了一眼白楚皓，现在她就想要将身边这个白楚皓推下城墙，可无奈自己的双手被束缚着，连嘴巴都被塞上了白布。身边还有人压着，刀尖抵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只要一反抗，就会给自己一剑。

剑？她忽然看着那剑刃，光亮地反着她的脸，如果

林婉若抬起头看着城墙下的凌清，眼中的波动变化清晰可见。

“快让凌清投降吧！对你对他都好。”白楚皓转向林婉若，温柔地道。一手摸着她的头，顺手就将她嘴里的布条取出来，命人将她松绑。“可要好好，不要弄得两败俱伤才是。”这个两败自然指的是凌清和她。

若是能谈和，那他便是最大的赢家。

只是眼前这个人儿，眼中的泪一直在打转，如果松了口，保不齐会大喊大叫，会逃走，不过现在在这里，是他的地盘，叫又如何呢？逃又如何呢？想到这里，他低头轻笑起来。

松了口之后的林婉若，并没像白楚皓预想的那样，疯狂地喊剑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着城墙下的凌清，泪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转，她站着的地方是凌国的土地，可一墙之隔的他竟然显得那样遥不可及。

良久，她才张了张嘴，身边的人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她的嘴巴却像是在话一般一张一合。

一直打转的眼还是掉了下来。

凌清的眼泪终于是控制不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什么，但是他看懂了。

“不要管我，把凌国守住。如果有来世，我先去找你。”

她笑了起来，那笑容的灿烂，却丝毫遮不住眼中的悲伤。

这分明，就是生死别离的话语，凌清不知道林婉若要干什么，但是他感受到了，她是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白楚皓眼中的筹码。

他颤抖着身子，拼命摇着头，不论她要做什么，都不可以，至少要等他有十足的把握去保护她。他不允许，不许她用命来换。

她将笑容收了起来，突然两手握住长剑，直直刺入自己的胸口，那举剑的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便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刺进了她的胸口。

“婉若！”

“若儿”

林婉若倒吸了几口气，朝后退了几步，原来长剑刺穿身体的感觉，好似刚刚同夫君告别一样疼痛，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胸口疼，还是心疼了。

她喘着粗气，眼看着血滴落在脚下，转头看了看边上白楚皓，扯出了一个笑容。眼光瞥见他们准备好的油桶，她深吸一口气，靠着全身的力气将身边的火把打入城墙上的油桶中，一瞬间，整个城墙火光肆意，而她也坚持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凌清早已阻拦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喊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