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二公子所的旁人是何人,不过明日成婚以后,他便是我封奕之妻,我自会护她周全。”
着封奕将脸转向人来人往正装卸嫁妆的队伍中,因为明日进城,未免礼单与实物有差,所以今日要提前将嫁妆盘点一下,毕竟路上耽搁的时日太久。
有一种人就是如此,即使藏于人海中,也会被人一眼察觉,比如封奕,比如此时正立于人群中的芙蓉镇亭长江成画。区别可能在于封奕是靠周身的气度,而江成画则是那耀饶容貌。
此时封奕看的不是江成画,而是站在其对面正仰起脸笑魇如花的苏苒。
简玄煜察觉到封奕似有走神,随他看去,正看到苏苒那副花痴状。苏苒那神情对简玄煜来很熟悉,一路上,他曾经在她对着封奕时看到过无数次这种神情,像肯定,也像是倾慕。不过眼下她对着一个陌生男子露出这种眼神又是什么情况?简玄煜立刻忍住想要前去拉开她的冲动,赶紧对着封奕又道:“家父有样东西要我转交,不知丞相可否随我前去取来?”
其实这东西原本他是打算临走之前再交与封奕的,如今现下,也是为了给那丫头打掩护,只能改变计划。
回头再看去,只见那女子正低眉浅笑,她向对面之人行了个常礼,像是在致谢,引来那男子一阵惶恐。不知是何种心理驱使,封奕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快,是因为她言行不谨吗?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虽是一陌生男子,可也并无逾越之举,封奕转过身,不再向那女子方向看去。
千诸的恩济日,便是每年朝廷例行施粥恩惠万民之日。当然不只有施粥,这粮铺散粮,商人散财,贵人放生等多种多样的活动层出不穷,其实白了无非就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舍利求名的活动。此活动不只是临安一城,乃至整个千诸,今日皆有恩济。
临安毕竟是国都,与其他城郡相比,乞丐贫民的数量少了至少三分之一,所以即使路上有些忙乱,在护卫官兵的一阵呵斥之下,秩序也算逐渐平稳下来。
十里红妆,马车队伍从城门口缓缓驶来,临安城的百姓方知道今日是他们千诸当朝丞相迎娶大渊定国侯府之女为妻的日子。
其实要这消息,临安城的百姓两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不过这原本订好的婚期一改再改,就如同放羊的的孩子一般,时日一过,百姓们也早以过了那个新鲜劲儿,淡忘在脑后了。毕竟,这丞相娶亲,与自个儿也并无多少关系,谁还能时时记在心里不是?
赶得早不如赶的巧,大街上不管是贫民商贾,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今日也算都聚的齐全,倒是为这桩婚事平添了些许热闹。
大街上人群涌动,比肩接踵。官兵们拍成一字拦在大路两侧,身后的民众个个伸头探脑,遥遥望着远处缓缓行来的车队。
一马当前的自然是今日的新郎官。
封奕跨坐在马上,头戴玉冠,长发束起,朱红色的喜服裁剪合宜,颇有垂感,腰间同色金丝蛛纹腰带系有墨玉一块,全身上下仅有此一样配饰,更显其洁净明朗。
“没想到丞相大人不仅年轻,相貌也是极好呢!”
“那是,当今的贵妃娘娘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听闻,那位便是这位丞相大饶长姐,同脉相连,这位能差得哪儿去?”
“不知这新娘子如何,可配得起我千诸的丞相。”
“配得起,配得起,那大渊定国侯府是何等尊贵?你看那嫁妆可是到如今还没过完那城门口呢!”
人群中议论纷纷,疑惑不解亦或是艳羡声不绝于耳。
从芙蓉镇到临安,走了两个时辰,可从城门到丞相府却足足走了整整一个时辰之久。简玄煜骑马立在轿旁,累的是腰酸背疼。平日里骑马时间虽长,却是自由随心,能轻松驾驭,如今坐在马上全身僵硬,当真是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