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家免礼!”太子回曰,续问:“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一臣子出而上奏:“殿下,臣有事启奏!按吾国律法,凡有叛国之罪者,株连九族。臣恳请太子殿下下旨,将四名叛国罪臣之族,系数扣押,择日刑判!”
“臣等附议!”接着,又有几位大臣出。
子懿见之,即出劝曰:“殿下!四名大臣均已伏法,剩下的族人均是老弱妇孺,并无能力,请殿下开恩,留族人性命!”
“臣附议!”祭仲出,附议对曰。
正是时,沈廓殿外求见,太子宣。沈廓叩安上奏:“殿下!前方战事报,说胡国公已退兵十余里,并拟定休战协议,不出三日,协议便可达京!”
太子意会点头,回曰:“好!很好!本宫知道了!”太子思虑片刻,宣曰:“继而战事维稳,也算有功,功过相抵,死罪可免。免去罪臣后代族人一切官衔爵位,贬为庶人,所有家产没收充公,就此作罢!”
子懿叩谢殿下开恩,祭仲欣慰赞许,祁鄢、公子吕皱眉不满。
早朝退,子懿离殿,见祭仲,作揖侯安:“方才在大殿上,幸得祭大人出言相劝,这才保住了已故大人的高堂妻儿!臣替已故大人谢过祭大人之恩!”
祭仲笑了笑,拒曰:“尉大人且需慎言!他们皆是罪臣,又何来大人一说?祭某不过是顺了太子殿下心意罢了,何来出言相助?莫不是太子殿下有悲悯之心,体恤朝臣,又怎能保住几位亡人的后人?方才群臣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恨不得拔泥除根。毕竟,历朝历代,罪臣之后倒戈反叛,也不是未曾有的事!”祭仲作揖,对曰:“祭某有事,先行一步了!”
祭仲原是下卿,自其女祭莫嫣入宫,贵为太子妃,便一路仕途高升、官升三级,短短几年便是上卿。太子殿下听言也是在理。子懿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心生五味,答应关伯伯之事总算做到了。尽管为关伯伯及其余三人翻案,甚是艰难,可若不作,岂能对得起天下良心与友朋之谊?
一阵寒风迎面刮过,子懿不觉冷,反倒更清醒了。
戌时一刻,尉府冷冷清清。靖瑶胃口不佳,随意吃了两口便早早回房歇息。凌月见靖瑶忧思过虑,亲自下厨给夫人做开胃点心。子懿协助,随凌月一同叩门宽慰。
“娘,这是凌月亲手做的山楂糕,甚是好吃!您尝尝罢!”子懿笑而奉茶。
靖瑶点头谢,小嚼一口,果然甜香,不觉多吃几口,回曰:“真的好吃!凌月,你有心了!”
凌月开心,一旁伺候,对曰:“娘,凌月给您捶捶肩!”
子懿诺,对曰:“娘,爹很快就回来了!娘且相信儿臣!”
看着子懿坚定的眼神,靖瑶长舒一气,点点头,笑执两人手,回曰:“幸好有你们在娘的身边,不然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个时辰后,待靖瑶睡下,二人出,挽手而行。寒月下,二人行至琼玖阁外亭,下坐,凌月小声探问道,“夫君,爹的事,需要妾身出手相助么?”
子懿反问,“夫人打算如何相助?用仙法么?”他握紧凌月的手,劝曰:“天界与人界互不干涉,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如你擅用仙法改了人界运命,指不定又会遭到怎么样的惩罚!为夫绝不许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凌月关切,再问:“可太子素来与祁鄢等人亲近,爹又与祁鄢等人政见一向不合。此事怎么看,都难以把握啊!”
子懿摇摇头,回曰:“再等些时日罢!为夫有把握!”
凌月意会点头。见凌月衣衫单薄,子懿主动脱下外袍相拥,深情对曰:“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房罢!”
夜深人静,亥时三刻已过,瑾萱夜不能寐,独自于内院徘徊。她呆看湖中凉水,目无表情,孤苦伶仃,又觉人生无望,遂纵身一跃沉湖。
原以为就此了结一生,不料隔天醒来,却在自己的床榻上,瑾萱百思不得其解。正是时,凌月端茶歇而入,寒暄对曰:“瑾萱姑娘,你醒了?”
此话更叫瑾萱不解,“你......你怎么知道......”
“是我救了你!”凌月放下茶歇,规劝对曰,“如瑾萱姑娘真的死了,又怎对得起夫君于朝廷之上的冒死相谏?”
瑾萱听罢,讶异难过,无声啜泣,泪落沾襟。
“如若你尊尉大人为父,不如多想想法子,救救你的父亲!”凌月对曰。
瑾萱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