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更凉了些,旁的花草树木都颓然一片,光秃秃地,单单后山脚下这一片竹林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为这萧瑟季节平添一份生气。
细看来,竹林间穿梭一名白衣少年,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两条雪白发带随风飘在脑后,他执剑一把,剑法娴熟,一招一式都称得上精妙,若不是仔细去瞧,怕是只见一袭白影不得见形。
这几日余十三练习地更勤了。
正舞着剑,突然有人从他后方袭来,一把剑擦肩而过,好在闪躲地快,那剑也并未有伤人之意,只是执剑之人杀气腾腾,不知来意。
“嚯!你这小子!”余十三仰首,那剑便从他鼻尖擦过,他余光一瞧,原来是郑远,还顶着一张臭脸。
他淡然一笑,反退为进,却是不用剑,一只手便去接了郑远的招式。
郑远心情是极差的,谁让他去听了墙角,却又不听完,落得一肚子火,一肚子委屈。这心情不佳,自然是舞不好剑的。于是没三两下,余十三一把将他拿剑的手制住,这比试才算结束。
“怎么?那么大火气,想杀我泄愤吗?”余十三打趣道,顺手拍了拍郑远的肩膀。
“哼。”郑远将手中那剑扔掉,摆着一张臭脸愤愤不平道:“真想杀你可不会用这木剑!”
余十三这才细看那剑,果真是早些自己备在家中的一把木剑,做初学剑法之用,他大笑几声,又问:“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郑远没说话,但满脸却明晃晃地写着“我有事”。
余十三饶有趣味地盯着他这张臭脸,他俩人素来亲如兄弟,这气哄哄的架势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幼时打闹,隔壁家的孩子抢了他心爱的木船,他二话不说,砸了那孩子所有的玩具,事后还挨了母亲的打。还有一次,便是这次了。
“是哥们儿的话,就陪我去喝一杯!”郑远受不了余十三那打量的好奇眼神儿,便先开口说道。
“是是是,我这就是去换身行头。”余十三见他总算是愿意开口了,便领着他往家里走,边走边道:“奇怪得很,今天怎么没见到你的小影子?”
不用想也知道,余十三口中的“小影子”便是许如意了,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罢这话,郑远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冷哼一声,大跨步往前走去,竟也不等他。
余十三心中顿悟,原来这第二次,也是为了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