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还害羞呢,这么不经逗。”
老周到底年纪大,说话无所畏惧,见校尉不堪戏弄,这火力竟又转到安定的身上了。
“话说旗长,您可还未曾婚配吧?”
“啊?”安旗长眼瞎,心中没想到这攻防之势这么容易就被转换了,真不愧都是老军卒。
见自己旗长也微微红了脸,这群老兵油子顿时就像找到了鸡蛋缝,一个个开起了荤腔。
“嘶……老周,我记得城北老于家的大姑娘不错诶,上次去喝酒的时候搂过一眼,虽说不是什么绝美姿色,但那身段,嗬,绝对是生儿子的料啊!”
“不行不行,这是我们旗长大人,堂堂安参将的独子,军武世家,怎么能够找一个老军卒之女做妻,这不是折了身份。”
“也是哦,旗长可是从七品呢,咱大明朝正儿八经的武官,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当然是门当户对的,老周老王,我记得城南有家商贩,扬州来的,家里贩盐的,夫人娘家是苏州府的,据说他们家小姑娘出落水灵,舞姿卓绝,是一个贤惠之人。”
“屁!瞎说,还贩盐我看你是发炎!他家明明是跑酒货的!”
……
安定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帮兵油子,真没想到大明朝的锦衣卫精锐竟然这么接地气,而且如此热衷婚配之事。
不过,这话头说着说着就有些歪了,都歪到烟柳巷里去了,说得那些灯红酒绿叫安旗长这未经人事的小伙子一个劲的不自在。
“旗长,还有小陈,这婚配的事还得看你们自己喜欢;不过老周我建议啊,一定得找屁股大的,屁股大的好生养,怀孕的时候多灌鱼汤,生养的时候不仅顺而且还一定是儿子!”
“我,我……”陈校尉已经头顶冒烟脸红得像涂了红妆,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而安旗长也在这时候想起了自己作为旗长的指挥特权,忽的板起脸来,正儿八经的呵斥。
“睡觉!”
“是!”
众老军卒下意识的齐齐应声,不过待安定躺下闭眼之后,还在小声的相互讨论。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安定是真的没想到旗里的氛围就此变得欢快,即便是到了抓捕地方老兵油子之间还在讨论着哪家的姑娘合适他们的安旗长。
“咳咳,旗长,到地方了。”
陈校尉抱拳禀报,从临头开路折了回来。
而此话一出旗里其他老兵也都顿时静了音,左手握在刀鞘之上,拇指微推已是将绣春刀推出了半指距离。
精锐毕竟是精锐,即便安定不通指挥之道却依然还是各自行动有方。
马队安静至极,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安定的下一步指示。
勒马站定,安定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镇,交通有序,来往行人皆神色自如;小孩穿着破棉袄到处追逐,大爷们揣着袖子依在墙角惬意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