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王爷五岁的时候就吵着闹着要爬屋顶,还要爬最高的那个,多少人都拦不住,最后哼哼唧唧呜呜哇哇招来了皇帝皇后都没法子,正当满宫人头疼时,不知是谁喊了句“太子殿下回来了!”,话音还未落,便听得小王爷不哭不闹立马变得乖乖的,冒着鼻涕泡泡软软的叫了句“兄长。”一时间众人都忘了刚刚的慌乱,只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很乖很可爱,被唤的那人在小王爷落音后便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只见白衫舞动,上绣有金色花纹,缀有淡粉,太子头顶玉冠,右手执着把青玉扇,即便未有表情,嘴角也总是弯起,两眉相对,眉角微垂,整整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温润公子。
一干人等连忙施礼“太子殿下安”,太子拜过帝后后,声音温润让众人起身,然后快步走至小王爷身边,拿着自己的折扇轻轻点了小王爷的鼻尖,“又调皮了你”。
小王爷嘿嘿笑着,傻傻的,却甜到太子心里去了。
且不说太子身份高贵,单有这容貌便叫无数人心动,有些人忍不住偷看了他好几眼,最后羞红了自己的脸,只见太子温柔的抱着小王爷,小王爷软软地喊了声“兄长”,啵的亲了他一口便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对了!这小王爷天不怕地不怕父母不怕就怕自己的哥哥,别看哥哥有时候很温柔,但是凶起来的时候十分凶狠,大概是因为年少有一次见他哥罚人罚出了血来,便留下了阴影,从此后他哥说啥就是啥。
小王爷八岁的时候会威胁大狗,九岁的时候拆了宫里好几个屋子,十岁的时候陪他哥去打猎放走了无数个猎物,十一岁时便去过了春楼,十二岁偷溜出宫,十三岁被百姓传纨绔,十四岁气走太傅,十五岁烧了他哥重要书信,十六岁和他哥吵了一架……
十七岁打算离家出走。小王爷身边有两个最亲的侍卫,一个是自己救的,另一个是兄长给的,他从未有疑。
小王爷谋划出走已经好几个月份了,钱财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可是因为他和他哥吵架,他哥已经禁足他好久了,外面守卫森严,根本出不去。
小王爷好愁,他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望着屋内的房梁,忽然只听“吱”的一声,门外进来个人,又匆匆把门关上,小王爷听出来是谁,叹息一声“行了,别装了,永溪,想好怎么出去了吗”
那一身黑衣的男子叹口气,“公子你真是的,我好不容易进来你都不给个面子。”
“快说,你公子我都快愁死了”
永溪看他家公子真的不高兴,赶紧道“有有有,明天不是您生辰了吗?殿下一定要为您庆祝的,我已经联系好了城东的马堡,这家马堡在各国都有人手,正好解决我们一路上的马,而且他们十分守信,公子不用担心会被泄露”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守信用,严刑拷打一下不就招了?”
“公子公子,这个您放心,前些年安阳公主逃婚就是和那家马堡合作的,这不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安阳公主吗?”
前些年齐越两国和亲,安阳公主方才十五岁,而对方竟然三十三岁!小公主一听立马不干了,明里暗里拒婚不成便想到逃婚,联系的便是城东的马堡,只不过这些事皇室只是有所耳闻找不到实际证据,因此也就拿他们没办法。
怀瑾自是知道的,这件事,他自以为自己是最了解的人。
“行吧,那你去准备吧!”
“公子,咱们真的要跑吗?殿下他……也不是故意的”后面声音极其小声了。
“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他都敢那样凶我了,本王总就当出去散心了,顺便给他个警告,本王也是有脾气的,这样以后他就能对我好一点,嗯行了,你快去吧!”
“是,属下告退”
待永溪走后,小王爷才倒在床上,喜忧参半吧,他想了好一会\"真的走吗?\"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算□□稳,起码后来他总感觉有人在揉捏他的脸,还砸了他脑门儿好几下,小王爷有些生气,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结果一转身差点掉到地上,他稳稳的摔到了一个人的怀里,怀里有熟悉的槐花香,他半梦半醒觉得不太可能,轻轻的哼了句“兄长”。
“你倒是还能继续睡着”太子殿下脸色可真的是不太好了,这若是他不在的话,翻个身摔个鼻青脸肿还不一定呢,太子殿下有点生气,两臂抬起想狠狠的将这个小混蛋摔到床上,又不忍心,只得把他轻轻放下。
“小混蛋”
他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这个混蛋的床头,帮他捏好被子后又守了会,屋子里龙涎香的味道似乎是浓了些,太子殿下走过去熄了香,看了眼小混蛋还没醒,想起自己还有一大堆公务便揉揉眉心走了。
远方渐渐残红上来,永溪扣了扣他家公子的门,听见没什么声响,有些心急,便推门而入,看见他家公子还在睡,直接扛起了肖小王爷离开,屋里灯火摇曳,桌案上还压着太子殿下离开时留下的信,只不过很难注意到罢了。
永溪扛着小王爷到了后院,穿过林子便看见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人迎风而立,一身青衣似水,那人转过头来看着永溪肩上扛着的小王爷皱了皱眉,两兄弟似乎是一起共事久了,便生出许多默契来,永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今天公子不知道怎么了异常嗜睡,他说累了便叫我扛着他来,我见太子殿下来过了,随风,快过来帮我一下!”
“嗯”他皱着的眉头缓了缓,觉得若是太子殿下的原因让平时不肯让人近身的小王爷如此的话,似乎也合情合理。他上去帮着永溪一起把小王爷送进马车,然后二人一同进去,车夫问二人要去哪里,永溪道“公子醒时好像是说要去晋国,便去晋国吧”。
车夫道“好嘞”
随风突然出声问他“公子不是最讨厌晋国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公子为什么突然想去晋国。”永溪朝着随风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我只是听公子吩咐而已。”
大概是呆在一起时间久了,随风点点头,抱着自己手中青白色的宝剑,一手摸着剑穗,不知道在想什么。
永溪看着那个剑穗,眸子沉了沉。
忽然马车一阵颠簸,小王爷头磕到了沿角,吃痛的哼了下,尔后慢慢转醒,随风一皱眉,出去看了看,问车夫怎么回事,车夫也皱了眉“这条路我们早上才看了并没有障碍,不知道哪里来些石子,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