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霖不管万俟天舒眼中惊诧,伸手在他胸口几处要穴又点了几下,“殿下,芳碧临死前指认是你主使她,未必是栽赃。林安被康妃控制,他一个卖炭小贩,无人帮助怎能从宫中逃脱?蒙大统领从荷花池中打捞出来的包裹,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
万俟天舒眼中惊疑越来越甚。“殿下,这两张纸内容一模一样,写得是你和皇后如何利用木偶之祸,趁宜王出京,勾结邬哀和芳碧,诱使康妃出面首告太子谋逆。诬陷成功可以铲除太子,余下苍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不成功可以铲除苍王和康妃,巩固皇后势力。不管怎样,你都是赢家。佩服啊佩服!”
万俟天舒脸色苍白,慕轻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份认罪书的内容应该和事实真相八九不离十吧?”纸已晾干,慕轻霖取过一张在他面前晃了晃,“殿下,你亲笔所写的认罪书,有你签名和手印,一式两份,我会妥善保管。若太子、宜王和我任何一位亲友有事,认罪书的内容就会公开。”将两张纸折了收入怀中。
那纸上字迹和万俟天舒的一模一样,他想起梦中前世自己正是利用慕轻霖这项本领构陷太子,才最终登上帝位。不料今生反被他所制。就在万俟天舒紧急开动脑筋思考对策时,慕轻霖小心抱起小云,呼唤道:“小云、小云,醒醒!”
小云微微睁开眼睛,慕轻霖大喜,在它肚子上亲了一下,小云心里大骂:“沈炎你敢占老娘便宜!”却用喙触了触他手臂,表示自己无恙。
慕轻霖适才换衣服时已经检查过小云的身体,没有发现外伤,见它醒来,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站起来盯着万俟天舒看了一会儿,盯得他遍体生寒。然后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看断口应该是他从哪根树上折下的。万俟天舒不知他要干什么,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看他。
慕轻霖厌恶地说:“万俟天舒,我生平最恨别人欺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实在很讨厌!”他一字一句地说完最后几个字,露出一丝阴狠,“你金枝玉叶,想必从来不知道这种感觉,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对别人。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被欺辱是什么感觉!”
他拍拍小云:“小云,乖,闭上眼睛,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女孩子看。”小云斜他一眼,老娘什么没见过!站在桌上偏头看他如何行事。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让小云惊骇了!
慕轻霖皱着眉头从旁边万俟天舒的丝质浴袍上扯下细细一条,一脸厌恶地抓起万俟天舒□□,用丝条将前端紧紧绑住,取过自己适才写字的毛笔,用笔尖柔软毫毛轻轻在万俟天舒皮肤上打圈。万俟天舒果然一会儿就兴奋起来,可前面被紧紧绑住,他生平从未这么难受,蹙紧了眉。慕轻霖冷着脸,取过木棍,万俟天舒猜到他要干什么,眼里露出一丝恐惧和哀求。慕轻霖带着不屑、厌恶和讥讽,分开他双腿,扭过脸,用力将木棍插入。万俟天舒浑身颤抖,剧痛中听到慕轻霖清凉、冷酷的声音:“你刚才用的这根手指是不是?”感觉自己右手中指被他捏住一用力,“咔嚓”一声,剧痛传来,万俟天舒知道,指骨碎了。
慕轻霖站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抱起桌上小云,扬长而去。
似乎过了一百年那么长,被封住的穴道慢慢松散,万俟天舒终于能动了。拔出身体里那根该死的木棍时,他痛得五脏六腑都在收缩。扔下血淋淋的木棍,他吸了一口气,慢慢坐起来,低头解开丝条,握紧拳头,中指传来的痛差点让他昏厥。万俟天舒狠狠地笑了:“慕轻霖,我得不到的人,万俟天擎也别想得到!”
和谈在春节中进行,前后一个月终于谈妥。鲜虞三面环海,面积是大冉一半多一点,盛产各类热带水果、香料和各种织物,他们很喜欢大冉的丝绸、茶叶、玉器、瓷器,尤其是桥梁建筑技艺,但由于宽阔的莽河阻隔,加上大冉建国时与鲜虞发生过战争,因此两国隔绝通商一百多年。宇文拓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想从大冉掠夺到足够的资源。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战败,因此退而求其次,希望通过战争赔款打开与大冉通商的大门。经过反复磋商,鲜虞赔款一百万两白银,大冉则开放莽河口岸,与鲜虞通商。两国将在莽河上建一座大桥用作通商之用,并分别在星州和飞云州开设互市。
隆盛正月二十五,和谈结束。慕永熙先行回京跟皇帝汇报,依旧是臧宝宝和慕云霄护送他。万俟天擎除平南将军外,还兼钦差大臣,他将巡查事务收了尾,于二月初一率十五万大军胜利班师回朝。大军回程那天,星州十几万百姓自发从四面八方赶来送行,万民伞送了无数。老百姓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军队,不仅秋毫无犯,还免费帮老百姓修房子,洪灾来临时都是士兵们冲在最前面转移安置灾民。有百姓请帮忙修房子的士兵们吃东西,士兵们都不肯,“吃了回去要挨板子的。”
万俟天擎心情却不是很愉快。慕轻霖正月没来信,上一封信还是去年腊月二十三小云送来的,他有些担心。从京城出发时,他在京中留了密探,京城有事他都能及时收到消息。根据密探消息,京城最近风平浪静,可是不知怎的,万俟天擎就是觉得不安。大军行军缓慢,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回亢都,还要在城外等候皇帝召见才能进城。不过无论如何,三月初三春宴之前应该都能回去。一想到和少年的约定,万俟天擎不由有些雀跃,嘴角不觉就带出微笑来。旁边李健石贞对视一眼,小王爷这是又想起慕世子了?万俟天擎自己也没发觉,只有在提到慕轻霖时,一向冷峻的他才会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