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陆战东被几个发小拉到一个饭局。要说陆战东这这个人,似乎天生就为被嫉妒这俩字而生的。
他父亲陆国元是华国□□里面的前几把手之一,可说是政治圈的中心人物,他哥陆战英也是省里二把手,离一把手也就是资历的问题。老话讲,别人比你会投胎,别人还比你更努力,这话讲的就是在说陆战东这类人。
陆战东属于老来得子,他哥比他大了十岁,陆战东出生那会儿正赶上计划生育,按说陆国元是国家干部理应带头响应国家政策,可陆战东他妈死活要这个老来子,闹着上吊自杀,最后陆国元也没办法,心里也舍不得这个孩子,也就徇私枉法了一回。
陆战东真属于所有人眼中的人生赢家,长大后不想像父兄一样投身政界,反而对商界感兴趣,二十岁刚毕业开了家小公司开始,到了三十岁就已开辟了自己的商业王国,旗下品牌百花八门,从房地产到娱乐公司,除了涉黑,什么赚钱的行当涉及。
陆战东的长相标准的陆家的种,高大的骨架,硬朗的面目,定期健身塑造的健硕的体格,不说多少英俊,单那气场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行走中的荷尔蒙。
席间,除了几个一起玩大的大院出来的铁哥们,还有几个生面孔。反正能和他们坐在一起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官三代,富二代那都不够格儿,陆战东走哪儿都是当之无愧的核心领军人物,几个生面孔都纷纷上前敬陆战东酒,带点讨好意味,陆战东也好说话的有酒必干。
“等会儿介绍个人你认识,不是咱圈里的”发小贺九年凑过来道。
“不是圈里的,带来干嘛” 陆战东兴趣缺缺。
“新认识的朋友,人品绝对这个——跟我们圈里人完全不一样。待会儿大家讲话悠着点,荤的血的把着点门,别吓着人。”贺九年竖着大拇指朝众人说。
陆战东心不在焉的抿着酒,参加他们的聚会敢迟到大半小时的人还真不多见,要么真傻要么耍心机。
大家伙说这话,贺九年往包间门口看去,顿时眼睛一亮,“这边,肖远,这边。”
陆战东随着贺九年的喊声把目光往门口一瞥。
这一眼,在陆战东余后的人生中,被反反复复的无数次拿出来细细摩挲。
“玉树芝兰”
这四字凭空出现在陆战东的脑海里。陆战东绝对是个跟文艺搭不上边的人,他骨子里就是个逐利的商人,平时欣赏美人最多就是还行还不错之类的评价。
当天,肖远穿着件白T,外面套着件宽松的浅咖色毛衣,下面是一条有点洗白的牛仔裤,裹着又长又直的腿,干干净净的,出现在走廊里,听见有人叫他,往这边看了过来,因为贺九年的声音很大,大家的视线都朝他看了过去,肖远迎着众人的目光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停顿了下又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坐这儿,肖远。”贺九年让肖远坐在他左边,坐在右边的是陆战东。
“不好意思,来晚了,临走被领导拉住了,就给耽搁了。”肖远的声音就跟他人一样清冽又干净,语速也不紧不慢的。
“没事,你来了就好,来,给你介绍几个哥们。这是陆战东,我发小兼老大。”贺九年转头介绍道。
陆战东听到自己的名字才从恍惚中出来,不过他一贯面无表情,别人是瞧不出来的。
按说以陆战东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美见过,旗下的娱乐公司,好看的男女多的去了,他肖远也就顶多算是清秀斯文。可每个人心中总有最喜欢的模样,有人喜欢艳丽的,有人喜欢素净的,有人喜欢丰满的也有人喜欢消瘦的。这肖远的长相估计就戳中的陆战东心里最软的那块肉。
贺九年和肖远的相识颇有点戏剧化。贺九年是圈里出了名的纨绔,他妈也是属于老蚌怀珠,对贺九年那真是奶奶对孙子,要天上的星星就绝不给月亮。他老子偶尔看他闹的实在不像话训他几句,反而被老婆好一通痛骂,人前的大首长对着这小儿子只能干瞪眼,导致贺九年二十七的人了,文不成武不就,好在家大势大,闯下什么烂摊子都兜得住。
当时贺九年刚从一个小情的床上下来,心满意足的甩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这个小情是他花了几百万撬过来的,床上那功夫简直——-啧啧啧,刚那姿势真是太他娘的爽了,贺九年美滋滋的回味着。
“呯”一声,贺九年捂着脑袋一个趔趄。
“去死吧!死官二代!撬老子的妞!老子今天废了你!”
贺九年忍着剧痛,手上一片粘腻血腥。三个男的挡在他面前,凶神恶煞,手上各握着一根粗铁棍。
妈的,倒霉!贺九年余光打量着全身而退的路线。贺九年是有一些身手的,前先年他爸实在看不过去他一副烂泥的模样,硬是顶着老婆的怒吼把他扔进军营里狠狠操练了几年,虽说比不上陆战东那堪比特种兵尖子的身手,至少单打独斗自保是没问题的。但今天,茬子确实有点硬,贺九年盯着这三个目露凶光的男人,黑黝黝的铁棍,不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