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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在连着几个绵长的哈欠声后“叮咚”一声,快稳准地停在了三十一楼。

顶楼嘛,钱一箬来过。

不过,钱鹏出了电梯直接往安全楼梯后去了,钱一箬也跟了上去。

暗门?

平时没少看这类烧脑类侦探警匪高智商大片的钱一箬,第一直觉就是“暗格”。

钱鹏在前面走着,迈着自己的大长腿,钱一箬的个头不矮,女生中的黄金比例

,但要跟上还是有些吃力。

钱鹏呼悠悠没两下,身板随意的留下一阵穿堂风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才下了一半楼梯的钱一箬被这一股自带着浓烈香水味的穿堂风吹得抖缩了两下,雪纺面料的衬衫湿成冰层,冷风一吹,跟千万根透明的又细又长尖利的针一样,刺激着钱一箬白皙的皮肤。

稳稳当当走下了一层楼梯,拐了弯则是一堵墙,没有心理准备的钱一箬一个脑门差点直接拍上去,只是苦了那刹那间疼得发麻的鼻尖了,吃痛般尖叫一声。

“啊!”

小脸疼的皱起,用手捂住痛麻的鼻子,弯着腰,蹲了下去。

倚在墙边上的钱鹏只想开个玩笑,怎想到,玩笑开得有些过。

蹲在地上的钱一箬手捂鼻子,那种上头的酸,从鼻腔上传到大脑神经中枢,真他妈比那猛灌一瓶陈醋还要呛。

呛的钱一箬蹲着的身子都微微颤颤,眼前天旋地转一样。

“吱呀——”

泛花了的眼前,一道强光射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

无形间,增加了钱一箬的压迫感。

刚洗了个澡出来的郦鑫印,听到门外的动静,推开伪装成墙壁的厚重玄关门,眼前一幕就是自己的好友倚在墙边好笑的盯着他笑,还有捂住鼻子蹲在地上的钱一箬。

“你老婆衣服湿了,想过来问你借件衣服。”

倚在墙边的钱鹏,干脆抱臂,语气跟耍猴没两样,视线从刚洗完澡,发间还滴着水的郦鑫印身上移到蹲在地上表情还扭曲着的钱一箬身上。

“老婆”这两个字,钱鹏说的是相当的顺口,暴露在空气中的另外两人对“老婆”这个新概念,相比较钱鹏的理所当然,钱一箬跟郦鑫印侧过头鄙视过去,钱鹏被万箭穿心,深受重伤。

郦鑫印甩了甩滴着水的头发,拿过搭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一通胡乱擦。

钱一箬也从钱鹏身上收回鄙视的视线,皱着眉,在漫天的毛毛细雨中站起了身,没好气的怼,“郦大总裁,你这是人工降雨呢?还是不合时宜地赶我走呢?”

郦鑫印裹在白毛巾里擦着头发上的水汽的手停顿住,已经往屋子里走的人,又停下来,转过身,面色有些白,好看的浓眉眉头拧着,看上去特别不爽,像是钱一箬欠了他两百万似的,死亡凝视几秒后,笑了下,道:“你要这样走出去,我也不强求。”

钱一箬顺着郦鑫印的视角,低头,瞧了瞧自身,脸微红,湿了小半片衣身的雪纺衬衣,完完全全映出了内衣,原本在餐厅那会还没这么明显的,这会强光一照射,春光直接外泄,低下头,侧过身去,小声嘟哝了几句。

依旧倚在墙边看戏一般的钱鹏,这才站直了身,迈脚跟着郦鑫印进了屋子,越过钱一箬身边时,还故意停下来,扭过头,瞧耍猴戏般的眼神,钱一箬特不爽,心里不爽到爆肝,还是灰溜溜的也跟着进了屋。

钱一箬进了屋,身后的旋转硬墙门随着灯灭也自动关上了,钱一箬心底感叹了句“声控的呢”。

钱鹏熟门熟路的进了屋里身,已经擦完头发的郦鑫印把湿了的毛巾顺手放在鞋柜上。

往前一步。

在门口东张西望的钱一箬差点又撞到高鼻梁,只不过这次是堵肉墙。

抬头,视线正好碰上郦鑫印低垂下来的视线。

钱一箬不矮,郦鑫印高罢了。

郦鑫印侧开了头,退后一步,淡淡说:“家里没有新的拖鞋,你穿我的。”

郦鑫印将自己的拖鞋脱在钱一箬跟前。

说完,转身进了里屋,玄关门处只剩钱一箬一个人在慢吞吞解着高跟鞋鞋扣环。

钱一箬把脱下来的高跟鞋放在靠墙边上,穿上刚从郦鑫印脚上脱下来的拖鞋,脚伸进去,还有热热的余温。

男性荷尔蒙?

这是钱一箬闪进脑子里的一个词。

低头看着脚上的浅格纹男士拖鞋,苦笑了下,自己的内心在腐败。

磨磨蹭蹭好一会,进了里屋。

一手拿着长浴巾,一手拿着衣服的郦鑫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钱一箬说:“先把衣服换了吧。”

边说着把手里的东西给钱一箬。

堵在房间门口的郦鑫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门框之外,钱一箬抬了抬眸说了声“谢谢”,走进房间去。

郦鑫印点了下头,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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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头还伸在冰箱里上下翻找吃的东西的钱鹏,听见动静,头从冰箱移出来,看的是郦鑫印过来了,脱口问:“你怎么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条纹抱枕向着钱鹏的脑门飞了过来,钱鹏将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抬起手臂去挡,抱枕碰到手肘转了个小弯,掉在钱鹏脚边。

钱鹏恬着笑:“干嘛?还不让说,瞧你那闷烧样,驰骋在金融场上的郦总也有这么怂包的时候,”说着关上冰箱门,一手拿着果汁一手拿着刚才塞在嘴里的面包,晃晃悠悠向沙发边走去,一屁股坐进松软的沙发里,抬头,眼里多了份精光,面上依旧恬着笑,提醒道,“小心到嘴的鸭—肥肉飞了。”

“到嘴的鸭子”钱鹏说溜了嘴,接受到前方正对面坐在沙发里,背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的人眼神里冷厉的眸光时,钱鹏生命力顽强地立马纠正成“肥肉”。

额前散着碎发,随意用手捋了两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的郦鑫印面色还是不善,只是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

钱鹏偏过头,小范围内深呼了口气。

祸从口出,他差点小命不保。

喝了口果汁,又咬了口面包,偷偷转过头去,发现郦鑫印依旧瞧着他。

又喝了口果汁,琢磨着郦鑫印这是不赶他走的意思。

嘴角抽笑一秒,顿时士气高昂,大口地喝起果汁来,吸果汁的声音老大声了,在房间内换完衣服的钱一箬忍不住摇摇头。

真是个逗比,活宝。

站在镜子前的钱一箬,转了个圈,身上的深色T恤衫宽宽大大的,棉质的睡裤裤腿很长,钱一箬将裤腿往上卷了好几圈,一只裤脚卷的高些,一只裤腿卷的低些,宽大的上衣前下摆塞进了裤子里,简单一倒恃,腰身也有了,腿也拉长了。

钱一箬打开房间门,听到了郦鑫印的咳嗽声。

原来是真感冒了呀。

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嘛?

一直余光瞟着卧室的两个大男人,正在厨房那边忙啥,视角相当的好,余光瞟到钱一箬瘪了瘪嘴。

钱鹏用手肘捅了下郦鑫印的腰身,眨了下眼,嬉笑起来,一下子引起了钱一箬的注意。

“钱小姐,过来帮下鑫印,”说着,揉揉自己的老腰,“哎吆”一声,哀怨地跟钱一箬诉苦,“年岁已高,这腰不行了,站不久,我要去沙发那坐一会,”一手撑着腰,像个孕妇似的,摇摇晃晃地捱到钱一箬跟前,拉起钱一箬就往厨房琉璃台那拉,力气很大,脚步迈的也欢。

钱一箬滑稽的看了眼钱鹏,仅一秒,钱鹏就变脸似的,疼得面部扭曲,松开钱一箬,转身揉着腰,一步一拐地往沙发那边去。

琉璃台那在切着蔬菜的郦鑫印,只是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继续低着头切着。

钱鹏一抽身,琉璃台就剩下了钱一箬和郦鑫印。

气氛有些尴尬。

“衣服还挺合身。”

一直在砧板上操作的郦鑫印不着边际的一句称赞。

“哦?……啊……谢谢你。”

钱一箬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打扮,往前走了走,双手撑在琉璃台边缘,静静的注视着郦鑫印熟练的刀工。

“有几把刷子嘛,郦大总裁。”

郦鑫印抬眸,淡看一眼,“手残党的不理解。”

“……”

含沙射影谁呢?

差点被这人畜无害的表象给蒙蔽了双眼。

郦大总裁,江湖人称“怼手”,谈起生意来,从来不落下风,思维缜密到滴水不漏,怼的对手俯首称臣。

江湖传闻已久,没有七分,也有三分。

“现在是下班时间,好好说话。”

钱一箬呵斥出声。

“噗嗤”一声,从客厅沙发那边传来。

郦鑫印抬头对上钱鹏的奕奕笑眼,钱鹏瞬间蔫了下来。

“不是说公司商业机密被盗,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倒腾吃的。”钱一箬问。

“问题天天有,一有问题就绝食?”郦鑫印眸光悠悠。

钱一箬含羞一视,“怼的我无话可说,你有意思吗?”

“没,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