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只剩一个沙漏的时间了。
官弘皿抬眼看了下沙漏,面无表情的垂下头看着面前的魔方,慢慢的伸出了手,将小小的魔方拿在手中,修长的手指在魔方上跃动。
时间一点点的消失,女子看着还完好无损,只是颜色被她打乱的魔方,陷入了无边的绝望,她蹲下身无助又痛苦的低吟,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潜意识里还是叫嚣着一句又一句绝望的话:我不行的,我完了。呜呜呜,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我会被吃掉的,我会死的。呜呜呜,怎么办,我通关不了。怪物会杀了我的,我好怕。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绝望的低吟传入耳朵,官弘皿跃动的手指一顿,下一秒他又继续动作,只不过还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右边,将女人此时的状态收入眼中后,他抿唇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魔方,动作越来越快。
几乎是卡着沙漏的最后一点沙子流逝才放下魔方。官弘皿蹙眉看着魔方,他不清楚这样对不对,但目前也只能是堵一把了,赢了则生,输了则死。
左右不过生死俩字,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就释然了,能活则活,一切看运气与命运。时间一到,像木头似的怪物先生利落的抬脚往他们这边走来,右边的女人还在呜咽哭泣,也许她是听到了声音,觉得自己要死了,干脆的就放声大哭起来,大有一种哭死在这里的感觉。
官弘皿:……
怪物先生丝毫不受影响的走到女人的玻璃挡板面前,像是低头查看东西似的垂下立体的魔方脑袋,又像有眼睛似的用黑色魔方面盯着四方圆桌上看,一秒,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过去,怪物先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女人大声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官弘皿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抿抿唇用余光瞥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的瞳孔猛的骤缩。
女人的四肢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划开一样,股股鲜血往外流,但是女人的脑袋,依旧能动,他明明看到,女人张大着嘴巴,似哭嚎,似求救,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官弘皿出离的愤怒了,他转身往前走,但没走几步他便停了下来,因为玻璃挡板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的这个举动像是激怒了怪物先生,只见它歪了一下立体的魔方脑袋,用破风箱诡异的声音说:“你,救不了,她。她,失败了,黑暗的,长夜,将,永远,陪着她。”
说完,怪物先生将头扭了回去,继续盯着长柱玻璃内的女玩家,下一秒,女玩家的双手掉了,伤口整齐划一,接着是双腿,最后是头。女玩家的头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玻璃挡板边,原本一动不动的小小魔方忽然动了,它一跃而下,慢慢的蹦到没有手脚和头的尸体面前,之前大汉的那个死亡场景便重复在了现场所有人的眼里。
小小的魔方张开了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将面前血淋淋的尸体一口含进嘴里,黑洞洞的嘴巴闭上,慢慢的蠕动着,咀嚼着。
官弘皿握紧拳头猛的抬起砸在了玻璃挡板上,咚的一声响彻整个玻璃柱内。
“愚蠢的人类,恶心的怜悯,糟糕的同情心!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你要救她?可笑!可悲!没有这场游戏,这个女人迟早也会死!死在法律的审判下。”怪物先生扭过他漆黑的立体魔方头,盯着官弘皿的方向,像是一头暴躁的雄狮幼崽,冷漠的吐着无情恶意的话。
官弘皿和后方的小女孩都是一愣,他们茫然的看向了怪物先生,不是因为它突然的暴躁冷漠,也不是因为那些恶意的话,而是因为它的声音。
是个清亮的男孩嗓音,声音中还有孩子的稚气以及奶气,听着很让人很摸一摸他的头,给他最好的温柔。
“男,男,男孩子,的,的,的声音?”女孩惊讶的松开因为恐惧而捂住口鼻的双手,眼睛里的水润雾气未散,还有迷茫无措的情绪。
“你……”官弘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哑着嗓音刚说出一个你字就被冷漠的打断了。
“闭嘴!收起你恶心的怜悯,还有同情心,我不需要!你以为地球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你们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你以为呢!人类都是自私的怪物,他们贪婪钱财,享受恶意的快乐,拥有了便不珍惜,抛弃,理所当然,他们做的理所当然!还有各种各样华丽的借口为自己开脱,他们凭什么这么做!恶心,简直恶心,极其恶心,恶心到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