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在。”
“进士陆离,毓秀聪慧、弸中彪外、调仪许中、明经擢秀、,有扫眉之才斗南一人,连中三元,进士及第,金科状元金榜题名,朕悦之,赐黄金百两黄袍加身,骢驹一匹,任刑部侍郎,择日上朝!钦此!”
“草民接旨。”银银,我做到了!我很快便可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等着我。
太监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掐着嗓子道:“状元郎,快些穿上袍子上马吧!”
陆离恭敬地起身作揖,拿起后方小太监的衣服,换上后坐上了头上系着红绸带的骏马。
今日的街市很奇怪,这是陆离坐在马上的感官。不知为何,地上飘扬着白色的纸钱,按理来说今日本不应该办丧,怎么今日.......
陆离牵住马缰绳,问公公道:“公公,今日为何有人家中办丧?可是有什么大人物去了?”
公公倒是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还不是镇国将军钟将军那一家。”
听到此处,陆离猜到了是什么消息,他不愿信,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钟老将军出什么事了?”
“那倒不是,只是那打小便有天疾的郡主昨夜去了.....”
听到此处,陆离眼前忽然一黑,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一摔可不轻,脸都给磕破皮了。公公在旁边看着这状元郎倒在地上,赶紧上手扶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道:“状元郎诶!不过是县主去了,您何故如此激动?!那郡主身子不好的事情全京城都皆知,如今虽然去的突然,可那都是意料之中的呀!”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在昨夜......
这一连串的消息将陆离击倒的几近崩溃,陆离扶着公公的手站起来,腥红着双眼,跌跌撞撞朝着将军府走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见她。她要去问她,为什么不遵守承诺?为什么不等他来娶她?为什么要一个走?为什么留下他一个人?为什么说过的承诺都不算话?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呢.......
“叩叩叩!!!”陆离用力拍打着暗红色的大门,整个人恍若疯癫。
门是秋水出来开的,她看着陆离的服饰便知道陆离当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她对着陆离淡淡道:“这便是今年的状元郎吧?小姐特地给我留了交代,若是你来了,便带着你去见她。走吧,状元郎。”
穿过了大堂,里间,最后,秋水领着陆离来了钟语银生前的闺房,也是现如今的灵堂。现在的卧房已经变了样子,里面全都点上了白色的灵烛,烧的是檀香,可是里面沉郁的苦药味还是没有散去,而钟语银卧室深处里的棺柩里。
陆离看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卧室,他慢慢地往里面走去,一身红衣已经沾染了尘灰染成了暗红色,他看着她以前坐过的桌椅,躺过的床榻......床榻的旁边有一盆苇草。
他走上前将那盆苇草抱在怀里,细细的看着他,艰难地开口轻声道:“原来你还记得.....你还记得。”苇草里的玄机,陆离第二眼便发现了,他看到了土里露出了一小截红线。
那一小截红线乍一看并不显眼,在黑压压的土里显得更加的不起眼。
陆离将那截红线扯出来,最后拉出来的是一个红色的锦囊,拿开上头缠住的丝线,拉开扎紧的口,里面放的是一张信纸,将它展开以后,里面的内容如下:
陆离亲启:
离离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离开人世。
人终究会有一死,对你而言,我希望我的死是轻于鸿毛。你的人生将一生遂顺,你老了以后会一生幸福子孙满堂,这是我对你的祝福,也是我对你的愿望。你知不知道,爱是愿爱的人可以过得好,所以我很爱你。我一愿你可以百岁无忧,二愿你日后可以找到心头所爱,三愿你官运亨通,四愿你豁达开朗无拘无束。
虽然钟语银没有看到她的心之所爱光芒万丈的将她娶回去,但她在天上想看到陆离一生美满幸福。
最后我想告诉你: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华发五云高。
我一直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可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幸福?”陆离握紧的信纸,泪水滴落在上面,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失去了挚爱的痛,是痛彻心扉,直达骨髓:“明明说好了生死不离,你怎么能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