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苏折楠想至此处,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
莺语听了此声,下意识问:“小姐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
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自家小姐闹脾气了,谁又招惹她了?肯定不是我。莺语边想边将房中的熏香点上。
酒楼中的客房还算大气,熏香用的是上好的檀木,幽远绵长,可以安神亦可以除湿。
房外偶有风声簇簇,万籁俱寂的夜一成不变,千百年间不曾变,日后当如此。
·
翌日阳韵十足,房内暖意融融,舒适的很,外面一片嘈杂,酒楼的隔音效果不好,大早上便噼里啪啦地一通乱响。
苏折楠裹在薄被中,在床上翻了个身,用手捂住耳朵,那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吵得她心烦意乱,忍不住地道:“大清晨的吵什么啊?!这样要是搁在太尉府,你们是要被我派去杂物房洗衣服的!”
房间的门适时被从外面推开,莺语端着一个黄澄澄的铜盆,里面盛了半满的水,将盆放在屋中的盆架子上,才将里间的帘子挂在一个弯月般的铜钩子上。
“小姐,现在不是清晨,是晌午了。”莺语嬉笑道。
昨夜回来的晚,自家小姐睡的也晚,难怪脑袋迷迷糊糊的。
“唔?”苏折楠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半晌才坐起身,“晌午了?”
“嗯——!”莺语又重重地应了。
往日难忘睡至日上三竿是为最爽,苏折楠还想再睡,但已经日上三竿,所以她还是选择了起床。
晌午忙活了半天,她终于能吃上一顿饭了,酒楼的大堂还是热闹非凡,满堂客满。
她带着莺语随意在大堂中的一个角落落了座,不多时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还小声嘀咕,不知在说着什么。
从她下楼梯时,就有人主动盯着她看,一脸陶醉,现在她坐在拐角,依旧有人不动声色实则将视线投向她。
苏折楠单手撑着下巴,兴趣盎然,“莺语,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啊。”
莺语将倒置在摆盘上的茶盏放正,又提着茶壶倒了两杯清茶,看了一眼苏折楠那张桃花玉面,应了一句后就没了反应。
待抹了几把脸,才想起了他们为何如此,因为她今日好像没有上丑妆!
之后,她连“好像”二字也去掉了。
今日,她就是没有画!
在自我肯定了一下后,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轻柔如水的声音,随后便是丝丝缕缕的香气从耳边传来。
“这位姑娘,可知诗经有一句话?”
一枝娇艳欲滴的牡丹,擦过苏折楠的面颊,留下一道水痕,转眼便到了她眸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骨骼分明,指尖微红的手掌伸在了牡丹花后,轻轻那么一转,成拳,又突然五指分开。
“这枚带牡丹的烟火好看吗?扑闪扑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