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雄伟壮观的七层塔楼耸立在一座巨大无比的院落中,荒凉空旷的边境,风中带着细小的砂砾。
镇南王禹翦携兵前往境外时,还需得路过这广袤无垠独树一帜的九嗔楼。
“为何将九嗔楼建在偏僻之地?”
说的好听的是偏僻之地,说不好听的就是鸟不拉屎荒无人烟。
“应当是远离吵扰吧,九嗔楼闻名江湖不是谣言,这是实力和地位的一种象征。混迹江湖的人,都想进九嗔楼,为此,九嗔楼可没少几年一度或一年几度地进行扩招与淘汰。”
尧倾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真话,所以怀王要借骁定侯府下的九嗔楼。
几人在马车中颠簸辛劳,边境的路本就不好走,等到了地点,苏折楠险些丧了半条命。
莺语搀扶着苏折楠,不停地给苏折楠顺背,“小姐这一路辛苦了。”自家小姐身子骨弱,平时看不出来,除了生病时脑子晕乎,会做些乱七八糟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其他的大概就是不能剧烈运动,不管是自己主动的运动,还是被迫接受的颠簸,都不行。
很是病态。
大夫瞧了七八次,反反复复的几个字,先天不足。
也不知是个什么先天不足。
九嗔楼算是院落与高楼组合成的,远远看去院落普普通通不含玄机,楼则是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尧倾背对着身后的天地一色,无寂荒凉,缓慢与院落门外守着的人进行交涉,苏折楠几人则候在马车旁。
交涉时间很长,从苏折楠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尧倾那束着冠,绑着艳丽的红色发带,如灵蛇乱舞在粗砺的风中舞摆。
“要不要过去看看?”怀景问。
尧倾与那两个身着通体黑衣脸带玄金面具的人,交涉的很是复杂,本该一两句话就可以的事,三人大概讲了四五分钟。而尧倾抬起手准备有打人的意思。
几人过去的时候,尧倾还在喋喋不休地企图和这两个迂腐至极的人讲道理。
干净利落的黑没能被人说服,依旧面无表情地当着门神,尧倾在一旁气的声音都在发抖:“什么破规矩!连我都不让进!”
粗暴的风在荒芜偶见枯草的地境,打磨着各式各样的岩石与枯树,风吹在人脸上,像是粗糙的手掌不断摩挲。
怀景站在尧倾面前立于淡黄的天地间,是永不折断的巨柏,他锐利邪魅带着俊逸的剑眉微微蹙紧,一点也不慌乱,甚至镇定的不行。
他道:“是因为没有调兵令才进不得?”
尧倾点头。
谁也没想到九嗔楼会突然来这一手,今日来的急,现下天色已至黄昏,万里红霞,随风微动。
若进不去,便只能在外露宿。
“小侯爷,报了名号也没用吗?”苏折邶看了一眼门洞大开,门旁却守着两个人的地方,“让人去通报一声不行吗?”
“苏二哥你想到的我刚才试了,无用。因为我很少来九嗔楼,一般都是父亲来此。他们识不得骁定侯府小侯爷的面貌也是情有可原。”尧倾常舒了一口气,似是回想往日种种,最后的一个画面都是停在了一个充满和谐的画面。
巨大无比的圆桌之上雕着比普通莲花还有大十几倍的莲花,一身淡灰色长袍锦缎下有一双手稳稳地将他托起,抱在怀中,只要他一动,声响同时他屁股上必定火辣辣的。
眼角往上翘起,天生自带风流恣意,一双紧抿的绛朱唇,他窝在自己父亲怀中,睁着满是繁星的眼睛,看着满室黑晃晃的人影,充满了好奇与彷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九嗔楼的内部结构,那一次算是九嗔楼人员最齐的时候。后来九嗔楼崛起,如凤凰诞生,誓必夹杂着腥风血雨,九嗔楼建立初期也是骁定侯府最难的时候,有人为此而死留下枯骨,有人或怕死亡而中途退出。他见过太多太多,在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