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内,一派祥和,并无备战的紧张气氛,然而在该城的高层内部却弥漫着怪异的氛围。陈宫力谏吕布攻取小沛,完全掌控徐州,日后好图别处。吕布则摇摆未定,一边让部下将领备战,一边因昔日与刘备有存的些许情谊不肯即因小事开战。吕布之妻妾亦不愿吕布未安定多久又起战事,颠沛流离多年她们早已厌倦。还有一人,乃淮浦陈登,字元龙,沛相陈珪长子。兴平元年徐州牧陶谦病逝,陈登、糜竺等主持刘备继任徐州牧,倾心辅之。后来吕布袭取徐州,谴刘备屯居小沛,陈登委身吕布账下,常思报复。然其心思却被陈宫看破,为防节外生枝,借故软禁陈登在府中。
郭嘉和程菏掌握情况后,在客栈内连夜谋划行动。由程菏以同郡人的身份到陈宫处求请简令,得到见陈登的简令后,再由郭嘉夜访陈登,由郭嘉面对陈登陈情。
事定,翌日入夜程菏带上备好的东郡土产为礼,登门拜访陈宫。在堂上坐定后,陈宫问道:“足下既是行商之人,到访敝舍不知有何见教?”程菏俯首,道:“先生快人快语,小人也不会拐弯说话。吾受朋友之托,给陈登先生捎信,朋友交代要当面奉信,当面取回信。不曾想不得进,门下兵士告吾当执有先生简令。因此,冒昧登门,还望陈先生见谅。”程菏曾听尹陌谈起徐州人物,每每赞叹陈登之才殊于他人,此处编慌因他二人相识之故。陈宫闻言捋须思索起来,少顷道:“汝于何处来,为何人送信?”
程菏他们把事做得周全,不怕陈宫细究暗查。程菏把预先备好的信简递给陈宫道:“请先生验信,若有不妥不能送达,还请明示。”陈宫接去信简,打开看起来,信中并无不妥只是一些叙旧的话和告知登父身体状况的只言片语。陈宫退回信简,道:“淮浦陈氏乃徐州大族,能与之结交也必是名门显族,尹氏……莫非是河涧尹氏?”程菏颔首道:“正是河涧尹氏,小人从东郡而来,途径小沛,遇见尹陌,欲往扬州置办茶叶的活计。”
陈宫奇道:“足下年少已亲力行商,却是少见。只是一介商贾怎识得士族子弟?不知足下与那东阿程昱是何关系,吾听闻彼公出自大族,迁居东阿后程氏曾从商多年。”程菏咋听得提起自己的父亲,打个哈哈道:“陈先生抬举小人了,我本是濮阳乡野之人,怎敢高攀程公,与尹公子相识当是天缘凑巧罢。还望先生念在我与先生乃同郡之人,许我见陈登一面。”
陈宫又思索起来,由小沛到下邳,难保不是刘备的奸细来找陈登的,让他见见不妨,需得派人寸步跟着。陈宫起身肃容道:“现今非常时期,让汝见一见不妨,需应吾之条件,吾遣人寸步跟随,可否?”程菏欣然接受,起身揖礼道:“多谢先生,请先生的人明日酉时正刻到陈登府门前等候,小人这两日忙完商旅中之事即刻前往。”
程菏走出陈宫府门,奇介闻正要扶程菏上车,言道:“郭先生在车上。”程菏疑惑的“噢?”了一声攀上车厢。奇介闻是程菏的护卫,本是游侠,不想参军但又想有用武之地,经尹陌举荐,程菏非常爱惜,待遇与季归一般无二,此番往益州完成任务回来后,通过季归得知程菏落脚处,程菏到下邳第二天他就到了。
程菏钻进车厢,借着少许光线,看见一个人影端端坐在正中,程菏戏笑道:“再不挪一挪,菏可要把你踹下车啦。”郭嘉靠厢壁边挪出约一尺,程菏坐下拍拍厢壁后,问道:“怎不在客栈待着,来此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