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进去会费一番周折，却因为在门口遇到了被通知而来的林空明而变得简单。

林空明是不满意这个妹妇的，他对这种混迹在男人堆的精明女商人心存戒备，担心自己那个傻呵呵的妹妹被算计被欺骗。尤其是林一方之前因为蓝丹丹的事情被停职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景城安安稳稳，让他很不爽。如今看着这家伙惊慌失措披头散发的样子，林空明有点满意。他知道林一方检查过一点伤都没有，作为重要证人她需要配合警方工作。警方考虑到她受了惊吓，就通知林空明来领人。但是他也看出来，路予怀是不知道林一方没事的。

刚才在门口登记的时候，林空明正在取身份证，就被一双手紧紧抓住胳膊，吓了他一跳。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吓吓她也好，就当是一点小小的惩罚。

两位重伤的医生一直在抢救，兰医生的情况要重一些，好在命肯定是能保住的。

这次林一方看清楚这位小朱医生的样子，口罩后面是一张平常的脸，没有任何特点，哪怕眼睛大一点或者嘴唇厚一点这种形容都找不到，就是一张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普通的脸。她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发抖，眉眼之间早没有了刚才的少年气。她的白大褂很新，应该领了没多久，现在上面全是那位被扎伤肩膀的师兄的血，潮乎乎的。

病房里，蓝丹丹也在蓝妈妈的怀里哭，兰医生给她做手术，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刚才害怕极了，看着林老师身上都是血，她害怕极了，也愧疚极了。

林一方没有哭，她哭不出来。刚才她帮忙扶兰医生的时候，听到兰医生在她耳边深深叹了一口气，兰医生的血沾在她的白色雪纺衬衣上，好刺眼，那是人类的血。

路予怀蹲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林一方轻轻回握住她让她安心。

“茜茜，你没事吧？你看着我。”

“我没事，但是很沉重，不想讲话。”林一方直视她的眼睛，说得很坦诚。

林空明站在一边，假装自己是空气人。从警察嘴里知道事情的过程，林空明暗暗心惊，差一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