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多,成年男人自己背回家完全没有问题,原主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得一个面子而已,但他不知道面子这东西,从来都不是靠外物给的,自己给自己底气,才会有脸面。
顾北知看着已经分好的东西,他不可能要求衙役当着他的面重新称重,只检查了一下没有破洞、漏油的就装进了背篓里,拿着月银,走了。
“这顾秀才还真的变了?”一个衙役摸着下巴,言语之中颇为可惜,原来去一趟王家庄就能得五十铜板,现在这好事儿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负责发银子的小吏看了他一眼,“咋的?占便宜没够了?改好了才好,这顾北知脑子有灵性,要是能改好了,踏踏实实读几年书,没准儿还能考个举人回来,到时候咱们也能得一笔赏银。”
那衙役只是可惜,却也没什么多的想法,对小吏说的赏银更是不报希望,“你可得了吧,咱们获鹿镇都多久没出个举人了?估计是风水不好,要不然咋连着三次科举都没新的举人了。”
“风水不好?胡说啥呢,那是陈秀才、张秀才、李秀才他们自己不小心,竟然在考前出了意外,不然也不会连续三次失利。”
小吏岁数不小了,对获鹿镇的了解也很深。
他说的这三个人分别是往前数三次科举那年学识最好的三人,还有几个像顾北知这样有灵性、基础牢,但也因为各种原因近几年都不能科举。
“唉,那连续三次也太奇怪了,足足九年没有一个举人,我真的觉得是风水问题。”衙役摸了摸下巴,说的很是笃定,“应该找个大师来看看,改改咱们镇的风水。”
小吏拿着本子敲了他一下,“胡闹,要是风水不好,那王清林王举人怎么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还有□□生刘举人,你说说看,为啥这两位没事?”
“王举人也就算了,刘举人中举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至少二十年了吧,王举人也是十二年前了,这十年可是一个都没有...”
那衙役还要和小吏分正,小吏却没工夫听他胡说八道了,推着他出了屋子,将门锁好,“得了,当差去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顾北知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正拿着票据去指定的肉铺将两斤肉换了,这和20世纪一段时期的华国有点像,有票才能拿到东西...
顾北知摇摇头,将不由自主联想到的某段历史甩出脑海,和肉铺的屠夫讲了一下,票给了。
屠夫是个熟手,看着顾北知客客气气的,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非得要肥多瘦少的,下刀也干脆,按照顾北知指的地方划下来一块儿,还添了根儿骨头。
“顾秀才拿好了,这大骨头拿回去炖汤是个好物件,给你添了一根。”屠夫说话嗓门大,说到添了根骨头的时候却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北知有些惊讶,再三道谢之后,拿着肉和骨头走了。
他也没耽搁,直接背着所有的东西回家,等到了家,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口干舌燥了。
“小舟,我回来了。”他敲了敲大门。
关舟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开了门,顾北知不在家的时候要把门关好插好,这是顾北知的要求,关舟不知道原由,还是乖乖的照做。
“回来了?快进来吧,给你晾了水,我去给你端。”关舟习惯性的低着头,说话声音依然不大,却比一开始不敢吭声的时候开朗了不少。
尤其是他十分细心,估摸着时间将水晾上,等顾北知回来就可以喝上温度正好的水了。
顾北知将东西放在厨房门口,接过关舟递过来的碗喝了水,“小舟,领了十斤大米,还有一点儿油和两斤肉,肉铺的大叔还送了根骨头,骨头今天炖了吧。”
“哎,知道了,一会儿就炖上。”关舟顺手将碗收回去又添了一碗水。
顾北知正觉得还有点渴,关舟已经倒好了第二碗水给他,露出点笑容,这次是真的解渴了,“对了,还有月银,一共是一两二钱五,零头我拿着做零花钱,这一两你收着吧,该买啥别舍不得。”
顾北知将钱分成两份,少的那份自己拿着,多的就给了关舟,让他当做家用。他给的坦然,还说,“平时有什么想要的就买,整天照顾孩子也辛苦,该奖励奖励自己。”
关舟沉默了一下,最后只是将银子收了,别的啥也没说,顾北知没在意,反而说起来另一件事来,“对了,还发了一匹麻布,料子有点粗,颜色也不好看,你看着能做点什么吧。”
“嗯,一会儿我看看。”
“好,我去歇一会儿,下午还得去一趟镇上,有什么要买的吗?”
“家里盐不多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