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同志’,夏轻妤的心热了起来。‘我愿意’说得像他们在教堂举行婚礼那般神圣而自然。
她又道:“我真的想早日成为你的战友。我会服从你,听从你的指挥,我拼全力也会保护你!”
“你,保护我?”楚远乔觉得她这话很可爱,低眸笑道:“我党为了早日将日寇赶出国土,与国民党结成联合统一战线。所以,下一步,我将又有一重身份。身份越多,保护层越多。”
“我知道,新身份,军统特工?”她歪着头,调皮地说道。
“是。”
楚远乔笑着回答。不知为何,他不觉得她幼稚;反而觉得,此时的她很可爱而亲切。
“我处在日伪、特工等人的监视和追查下,做事要有周密的计划;不能有失误,不能大意。越艰险,越考验我们。你,能坚持下去吗?”
“能!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夏轻妤道。
楚远乔顿一顿,又问:“你三哥有个姓武的朋友,你了解吗?”
“武山赟吗?”
夏轻妤不太明白,这时为何打听这人。“我不太了解这人。因为三哥的缘故,才见到他。他,会有问题?”
“这人,向我的上级领导打听过我。”楚远乔道。
“乔哥,他是我三哥的同事,法租界巡捕房的侦探。会不会因为职业缘故,看谁都值得怀疑?”
“你找机会,试探试探;看看他的反应。但,你要巧妙,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好,放心吧!”夏轻妤点头道:“周末,夏家举行聚会。我想办法,让大嫂叫三哥去。”
……
周末,夏公馆
聚会上有很多年轻人。轻柔的乐音袅袅飘荡,空气中荡漾着微醺的暖意。
夏轻妤远远地看见了三哥夏立轩,与他的搭档武山赟。武山赟心不在蔫地摇晃着酒杯;眼睛不时朝四周瞟上几眼,眼神犀利带着挑衅的味道。
夏轻妤第一次接受并执行任务;心里雀跃着,心房砰砰跳。她端着酒杯走过去。
“三哥!”夏轻妤惊喜地叫道:“三哥,你坐在这了,我方才都没看见你!”
“小妹,……”夏立轩望她一眼,颇为惊讶;“小妹,就你自己?妹夫呢,没有同你一起来?”
“他在书房,陪爸爸说话呢。”
“你的妹夫不简单!警察局楚处长,现在是日本人和政府眼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武山赟笑道。
“武兄似乎对他颇有兴趣?”夏立轩讥笑。
“对他有兴趣?我可没那偏好!”武山赟唇边浮起一抹揶揄的笑;“你妹夫不是善茬。楚老爷愤然辞去教育署的职务;宁可粗茶淡饭甘于清贫,也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圆滑多了,青出于蓝胜于蓝!”
“三哥,他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夏轻妤尬道。
“轻轻,你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说什么?”夏立轩耸耸肩。
“四小姐,不觉得是在夸他?”武山赟放下举杯。“多少人辛苦专营几十年,不及他几个月的功夫。他,实在厉害!”
“武兄,……你干嘛?”夏立轩转过头瞪着他。
“生气了?”武山赟笑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不会好好说?”夏立轩骂道:“干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我,有吗?”
“你还不承认?”夏立轩拽着他胳膊;“走吧,你这样可不招人喜欢!”
“走就走,我难道怕你不成?”武山赟气嘟嘟的。
夏轻妤走上前,说道:“武家哥哥,您千万不能走,不然,会被人说不擅待客;……”
“谁敢说四小姐?”武山赟撸起袖子,说道:“谁敢?我去帮你揍他!”
夏轻妤扑哧一声笑:“武家哥哥,你还真是热心肠。”
“我热心肠?四小姐这样说,也对!”武山赟伸手搭着立轩的肩,大言不惭;“你哥最了解我。在法租界巡捕房,谁不知我热心肠。”
“武兄,吹得太过了!”夏立轩白他一眼。
“四小姐,您别不信。”武山赟自来熟不见外,说道:“法租界巡捕房,每天有多少盗窃抢劫,物品丢失;……我都热心去办。”
那人一张嘴,开始滔滔不绝。
“……”
夏轻妤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