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鸟跟在其父母身旁,便要学会如何觅食,如何躲避天敌。这是飞禽走兽之天性。而你,虽然将雏鸟保护周全。与此同时,你也将他生存之手段,尽数斩断。”
张道也闻言,不仅肃然心生敬意。他也知道柳白或许,做错了何事,却不知原因为何,但其父一语指出,其中关键,便足以让人钦佩。
柳白接着回忆其父之言,“森林中飞禽走兽,生老病死,皆是天道规矩如此。你我作为猎户,活在其中,自然要遵守其中规矩。”
张道也心底不禁,开始敬佩柳白之父。
当世能看清其生活之规矩,自然算得上是为不多的智者。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豁然开朗。
柳白脸上渐渐带出一道温暖笑意,“家父说,你我非圣人,做错之事不可避免。日后若再遇此事,以此为戒,莫以善心作恶事。”
柳白当时顽劣,便随口又问了一句,“若再善心作恶事,柳白该当如何做?”
“若日后你所做之事,善大于恶,恶便是你所做之事代价。”家父盯着柳白,看了许久。方才缓缓说出一句,“但若你日后为恶,所做任何之事,皆与我无关,你我父子恩情,便到此为之,你自求多福。”
“柳白谨记父亲教诲,万不可作恶。”
“你日后无意之中,或者是被人蒙骗之时,做了些许恶事,承些骂名,理所应当。身为人父,自然不希望子嗣,背负骂名。为父只希望你此生无忧,做了些许错事,莫要日日挂在心中。过去之事,便让其随风而去。”
听完柳白其父一席话,内心激荡无法宁静,久久不能自已,而后叹息道,“令尊实乃明白是非之出世高人。”
对于自家令堂只夸奖,柳白自然是骄傲自豪,向着张道也拱手行礼,而后抬头缓缓说道,“先前你问我,若我是你应当如何做。”
“我不是你,我自然不知如何做。”柳白摇了摇头,“但若你我为友,我便会劝你,事情已经过去三十余年,莫要挂在心上。”
张道也念叨着,反问道,“若非友,你又会如何做?”
柳白眼神格外平静,“反正当年没有一人活下来,你也无处道歉,不如将他们埋了,隐藏踪迹,免在被人打扰。”
张道也不禁愣住,沉思许久,仍未开口。
柳白见他若有所思,便开口说道,“前辈若要思考,请早些离去。”
“赶我走?”张道也皱着眉头,有些怒意。
柳白一脸无奈说道,“说也说了,问也问了,前辈还有何事?”
张道也更是面露怒意,“你可知江湖多人,怕不得我跟他们多说几句!”
“那是他们,并非柳白。”
这一句话呛的张道也无话可说,站起身来,怒而甩开双袖,客房内骤然刮起一道强风,将屋内摆设,吹翻落在地上。
柳白望着窗外,张道也离去的身影,虽然他心中疑惑,已然解开,可自己心中疑惑,却无人开解,甚是烦恼。
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柳白仍未等到,想等之人,
正当柳白想要休息之际,又是一股清风袭来,屋内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屋子内瞬间多了一道人影,这道人影散发着让人浑身冰冷的气息。
柳白开口说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