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韩倾城偏偏不信命,巾帼不让须眉,在我这,岂是戏子口中的一句戏言?
“祖奶奶,我不会嫁!”
“我不会嫁。”咬了咬牙,韩倾城又认真说了一遍。
“我不会嫁给一个吃软饭、表里不一的小人,我要嫁的人,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状元郎!”
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到底还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说完这番话,泪水吧嗒吧嗒地从韩倾城的面庞滚落下来。
虽然以前没有见过,陈青云的底细,韩倾城是查过的。普通书生,家境贫寒,学识不高,见识不广,有些迂腐,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前途渺茫,据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所以韩倾城不想嫁给陈青云,道理也讲得通。
不是说她嫌贫爱富,或者有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对于将来要嫁的人,作为春心萌动的少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憧憬。
比如胯下骏马奔驰的俊秀将军,或者才华横溢的翩翩状元郎……
这种近乎于不切实际而又美好的幻想,对韩倾城而言,说没有肯定假话。
换个角度来看,十六七岁的年纪,偶尔做做梦,也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陈青云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然而被韩倾城说成一个吃软饭、表里不一的小人,实在有些气短。
“不就中个状元吗?难吗?我就中个状元看看!”
都说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贬低到灰尘里,陈青云也是有骨气的。
没有人想到陈青云会说这么一句,包括韩倾城,包括大夫人,还包括韩家掌权人老太夫人。
“祖奶奶,倾城有自己的想法,陈公子也很有骨气,不如这样吧,让南宫家族的南宫傲和陈公子比试,谁先中状元谁就迎娶倾城,倒也两全其美了。”
大夫人的话看似有理,其实非常没有道理。
南宫傲什么人?他可是江宁第一大才子,在世人眼中,论天资,论才学,恐怕比陈青云高了不知多少,明显陈青云会落败,并败得很惨。
老太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刚刚在内堂听到外面吵闹,说陈公子不敢讨教诗词,还抄别人的诗词,有这回事?”
大夫人这番话说的风轻云淡,用意就有些险恶了。
“讨教诗词都怕,还吹牛皮中个状元,老母牛都上天了。”
“抄别人的诗词和偷窃东西有什么分别,无耻的小偷。”
……
一场家宴,真真一波三折,绕来绕去,还是饶到最初的话题上来。
“不就是写诗吗?笔墨伺候。”陈青云明白,能够揭穿谣言的最好方法就是用实际行动打脸。
话音刚落,就有人送来笔墨纸砚。
提笔,沾墨,落笔。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陈青云手中的笔上,不过没人相信他真能写出惊人的诗词。
除了在场的双儿和灵儿,还有对陈青云迷之自信的老太夫人。
胸有成竹,简直一气呵成,写完这首诗后,陈青云两袖一甩,头也不回出了外堂,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情继续待下去了。
难道装模做样?怕写不出诗词丢脸?两袖清风离去算什么意思?
李松仁最先拿起陈青云写的诗,越念越心惊,这首诗……
大气、豪迈、舍我其谁!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