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石明轩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又颤抖着伸了出来。
“我已经,不能使剑了。”
裘一醉赶紧握住了其手腕,内力查探,石明轩体内,竟是不剩半点内力。
“没道理啊!内力没有了,还可以修炼……”
“你以为我没有修炼么?!”石明轩甩开裘一醉的手,双眼通红,每每想到此,都是痛心不已,“乌蛰将我的内力吸得一干二净,并不是简单的夺走内力,而是直接将根基也夺走,丹田被霸道摧毁,我这辈子只能当个废人!”
“彻头彻尾的废人……”
裘一醉不知说什么了,武功尽失,如今沦落至此,以后即便出了宫,也不知何去何从。
石明轩双眼含泪抓住裘一醉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告诉我,我师父怎么样?乌蛰怎么样?”
“你师父我不清楚,乌蛰南下去了百草谷。”裘一醉有些担忧,“要不,我先带你出宫,至少不用在这里受苦。”
“不必了。”石明轩紧咬牙关,“若乌蛰哪天死了,请裘兄告知,我信我师父,他定会来救我的。”
“那个伪……”裘一醉原本还要说一说那个伪君子,但他看到石明轩眼中零星的光。
现在他活着的希望,怕是只剩下沙迹那个伪君子了。
“好,我会时不时来看看,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出来了,我便将你带出去。”
裘一醉轻轻一跃,悄无声息便上了房,悄悄离开了皇宫。
“城令大人,那几个人回来了。”帝城城令府上,一个黑衣人伫立在门外。
“进来吧。”城令的声音从屏风之后传来,并没有露面。
“城令大人,他出了赌坊,便去了西街的饭馆,一直待到天黑,又去了皇宫,宫里有个小太监似乎和他是熟识,说了不少话,后来他出了宫,我们便跟丢了。”
“退下吧。”
“是。”
两个黑衣人行礼告退,又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查查那小太监。”
“查了,这太监名为石明轩,原本是江湖中独孤剑派的大弟子,被首辅大人废了武功,送到宫里成了太监,现在丽明殿做事。想必这二人是旧识,这才交谈了几句。”
“又是个没用的。”
中年人问道:“大人,黑市那帝印,如何处置?”
屏风后的城令叹了口气,“真是个烫手山芋,扔了舍不得,不扔又烫手。”
“大人,不如先将赌坊关了,设下埋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就这样吧,但愿能撑到首辅大人回来……”
裘一醉甩了身后的尾巴,直接到了一个宅子里。
“死鬼!还知道回来?!”桑蓦然没有点灯,裘一醉刚靠近床边,她便在黑暗之中精准地揪住了其耳朵。
“欸欸!我错了,媳妇儿,你听我解释,我是给人抓住了!快松开!”
桑蓦然总算是松开了手,裘一醉摸了摸耳朵,确认还在。
“怎么会被抓住了?你不是去黑市销赃么?是他们抓的你?”桑蓦然摸了摸裘一醉,似乎并没有什么伤,放心了几分。
裘一醉环住蓦然,用极其可怜的语气说道:“媳妇儿,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帮人的手段及其残忍,他们把我关在幽暗阴森的地牢里,里面全是老鼠苍蝇,我只能吃剩饭剩菜,睡在茅草上面……”
一边说,一边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媳妇儿,你看我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快安慰安慰我。”
“你的意思是,我今晚要和一个浑身脏兮兮,与老鼠苍蝇睡过的男人共眠?”
裘一醉身体一僵,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地下床,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媳妇儿,我马上去洗漱,马上去洗。”
桑蓦然也下床,将灯点了起来。
裘一醉去厨房烧水,桑蓦然则是在桌子旁看书习字。
“夫人,可是要起夜?”门外传来嬷嬷的声音。
“不必,我只是有些睡不着,嬷嬷快去睡吧!”
听着嬷嬷的脚步声渐远,桑蓦然继续看书。
自从天子下令,让二人偷遍帝城,裘一醉便置办了这院子,并且还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将桑蓦然抬进了府中。
也没有请什么宾客,二人皆无双亲,只办了个简单的婚礼。
“媳妇儿!我洗好了,你闻闻。”
桑蓦然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以睡觉了吧!?”
裘一醉一把将桑蓦然抱起,放在了床上,将衣服一扯,似乎想起来什么,又折返回去将灯吹灭。
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但并没有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