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蛇鳞纹路在他躯体蔓延,窒息感不断袭上大脑,也就在这时……
“保持冷静。”
耳边响起熟悉的话语,房间突然被无限拉长。
杨洛犹如灵魂脱壳,看见前方那属于自己的,伤痕累累的背影。
…………
场景飞速倒退,那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前方。
四周满是嘈杂的说话声与抽象画般的风景,杨洛在这异样扭曲地世界中不断加速。
直至某一帧画面中,他看见一位身穿白衣的老人背影。
“嗡。”
伴随剧烈的耳鸣,画面屏闪般的停滞,场景瞬间切换,杨洛来到一间教室。
他看见一位与老人有着三分相似的年轻人正独自坐在教室中,专心致志地盯着黑板。
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生命与思维的起源”。
…………
画面犹如连环画般不断加速切换,此刻的年轻人已至中年。
他身穿白衣,双手紧紧地握着一份检测报告,通红的双眼满是悲痛的泪水。
病床上,躺着一位双目无神,脸上带着痴笑的少女。
看到这儿,杨洛大致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位男人便是白衣老人,而床上的少女则是他的女儿。
这里是老人的记忆!
这时,一位身穿黑白格子衫的年轻人走进病房,他看了眼头缠绷带的少女,满脸惆怅地拍了拍男人的肩。
当那位年轻人走进屋内时杨洛便绷紧了神经,这家伙正是先前杀害自己的“J”!
正当杨洛准备进一步观察他时,“J”的眼睛却慢慢地移向他,里面满是藏不住的戏谑。
“哗哗哗……”
翻书声响起,在“J”诡异的笑容中,画面再次加速切换。
…………
惨白的手术灯光照亮了四周,陌生的房间摆满了各类散发寒光的器具,一位医生打扮的人正在房间中央进行着开颅取脑。
而那位被剖开大脑的尸体,杨洛也认识,正是还未变成怪物时的钱三。
…………
画面在短暂的停滞后,故事继续向前。
雷光驱散了漆黑的夜,杨洛看见男人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带着痴狂的期盼,手握着缸中脑站在病床前。
病床上安然入睡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双眼,脸上绽放出柔和的笑,轻声述说着什么。
男人脸上痴狂的表情终于慢慢退却,他绷紧了脸,眼角处划下了泪水。
画面再次加速。
…………
地上的手机显示“通话中”,灯光照亮了脏乱的房间,地面上有一张摔碎的相框,照片里是已看不清面容的一家三口。
头发斑白的男人瘫倒在墙角,他蜷缩着身躯,满是伤痕的双手撕扯着头发,面容悲痛而疯狂地扭曲着,濒临崩溃。
他的手颤抖着向前,直至触碰到那个缸中脑,眼中突然绽放出癫狂的神采。
…………
简陋的房间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灯光依旧惨白,这里曾是钱三被取出大脑的地方。
男人目如死水,慢慢套上了那身白衣,他的手指拂过一件件冰冷的器具。
男人来到手术台前,慢慢揭开了白布。
而在手术台上躺着的,正是钱三的尸体。
男人握着手术刀,慢慢弯下了腰,而在他身旁的玻璃容器中,则放着一个崭新的大脑。
大脑中生出黑线,一只眼睛从黑线丛生的脑缝中睁开,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画面到此终止。
“嘛……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