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一个人去面对他。”
“没事,我爹是三品,打狗还得看主人。啊呸。”陆御轻轻拍了拍嘴:“我是,我好歹是三品太医家的公子,我出面,郭铴应该会有些忌讳。”
“你打算救她?”
“尽量。”
“能救得出来吗?我看郭铴这会儿兴致很高。”
“禽兽啊禽兽。”陆御直摇头:“相二你也知道,我别人坏话,一般都是背后的,可这个郭铴,我实在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就要他的坏话,你也知道,前阵子他干的那些事,吕夫人一刀下去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就那么深的一刀啊,愣是让他活了下来,你瞧瞧,才养伤几日啊,就又出来祸害姑娘了,依我,当初吕夫人那把刀,就不应该插他的头,而应该插他的……唉,这个二皇子,但凡有一口气在,都不忘去霸凌女人。”
“我们怎么救她?”
“我还没有主意,先拦着再,如果这个女人被扛出去,恐怕就拦不住了。”陆御大步前,伸手拦在郭铴前头:“给二皇子请安了。”
“你谁啊?”郭铴乜斜着陆御。
“见过好几次了,二皇子还没记住我呢?”陆御故意撩撩头发,伸手在脸抚摸了一把:“本人乃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
郭铴一伸胳膊就把他扒拉到一旁去了,郭铴力气大,陆御相较他来瘦弱多了,郭铴这一扒拉,给陆御扒拉的像陀螺一样,还转了两三圈才稳住。
“我管你是哪里蹦出来的,没空搭理,没见我忙着的吗?”郭铴没好气;“你可真是个有眼色的,选这个时候来跟我打招呼。”
“二皇子,这是急着去干嘛啊。”
“还用,你眼睛长脚了。”郭铴瞪了陆御一眼;“你私闯内宫,我父皇才饶你不死,你又蹦跶出来拦我的路,怎么哪哪都有你呢,识相的滚一边去,我没空搭理你。”
“我知道二皇子没空搭理我,我也不想拦二皇子的好事,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告诉二皇子知道。”
“没空听。”
“事关生死的,二皇子可不要后悔。”
郭铴听此话就有点不爽,陆御他又不是一个算卦的,还弄得神神秘秘,这不是故意让他心里不舒服吗?这是故意来坏他好事的吧?
郭铴就揪着陆御的衣领:“别以为你爹是个的三品在宫中当差,你是他儿子,略懂些医术,就可以到处给人看病,生死之事阎王爷都没管呢,轮得到你?你几斤几两骗得了我父皇骗不了我,你个骗子。快,什么事。”
“二皇子的病。”陆御指指郭铴的脑袋:“如果我没猜错,二皇子虽然用药调养着,可头还是经常会痛吧,那是后遗症,明你的头啊,还有待康复呢,二皇子如果平心净气,好生养着,某一,头的病或许就好了,如果二皇子一意孤行,非得……”陆御瞄了眼那个衣衫单薄的女人,一脸诚恳的望着郭铴:“如果二皇子非得……要知道一定会激动、兴奋、到时候头一晕,脑子里的血就会迸发,控制不住,到时候脑子受了刺激,控制不住,二皇子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刺激、控制不住,如果这事能要人命,那青楼女子不都死绝了。”郭铴哼了一声,显然没把陆御的话放在心。
眼见郭铴要走,相遂宁就迎面走了过来,气喘吁吁,显得紧张极了。
几乎是跟郭铴撞个满怀,相遂宁话都是结巴的:“蛇…...蛇……蛇……笼子里的蛇……跑了……啊。”
郭铴一伸胳膊,也像甩陀螺似的,直接给相遂宁甩出去转了两圈。
没想到相遂宁很快又转了回来,立于郭铴面前,脸色绯红,声音透着惊吓:“有蛇……蛇跑了……快叫人……”
郭铴双手举过头顶,俯视着相遂宁鄙夷的道:“你可别往我怀里钻啊,先好,你可别占我的便宜,如今我是皇子,你是弃妇。”
“什么弃妇,二皇子错了。”陆御打着圆场:“二皇子是皇子没错,相姑娘她没嫁给皇子,便不是弃妇,二皇子形容错了。”
“我不管她是什么,反正我爹是不中意她了,她以后也没机会嫁给我了。既然如此,往我怀里跑什么?想占我便宜赖我啊?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郭铴鄙夷道:“蛇跑不跑干我什么事,你慌你的,叫我做什么,我有事,先走了。”
“二皇子别走,有蛇。”相遂宁装得可怜巴巴的。
“有蛇干我什么事?”郭铴一心带那跳舞的女子进房间,这会儿被陆御跟相遂宁缠着不放,他就焦心的很:“蛇跑你们身了?吓成这样。”
“蛇不在我们身,在二皇子你身。”
“你什么?”
“蛇在二皇子你身。”相遂宁指了指郭铴的袍子。
郭铴低头一看,什么也没看着。
“二皇子再仔细看看。”
郭铴又低头,觉得腿是有点凉,他撩开袍子一看,妈耶,两条细细的绿蛇不知何时圈在他的脚踝,像是戴了两个圆圆的脚链儿。
这两条绿蛇不是在耍蛇女的脚踝吗?
什么时候跑到他脚来的?
人人都知道,这里耍的是毒蛇。
如果被绿蛇咬一口,恐怕是要躺尸当场吧?何况郭铴脚踝,如今有两条绿蛇啊,这是要暴毙的节奏吗?
这回轮到郭铴害怕了:“不是吧?这……这……这蛇……什么时候跑我腿的?”
陆御默默地后退一步,蹲下去仔细地观察了郭铴腿的蛇道:“这绿蛇,比本地的竹叶青还要毒一些,我好像在医书见过,这种蛇产在南部边陲,剧毒,一旦被咬中,十步之内必死无疑,便是有极好的大夫在旁边都没用,因为这种蛇的毒液,是没有解药的,它可以在一盏茶的时间之内让饶血液凝固成豆腐块,人会呼吸困难,脉搏停跳,被咬的地方腐烂变黑,整个身子都会变成乌青色。没救的。”
“我听,以前桥也有过几个耍蛇的,都是耍蛇的行家,其中有一个,就是耍这绿蛇的时候没有留意,被这蛇咬中了嘴唇,结果节目没结束呢,这人就死在当场,如今桥会耍这种蛇的,只有这一家了,这蛇易怒,要么不动,一有动静,便要咬人,速度极快,无法躲闪。”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专门来吓我的吗?我是让你们来吓我的吗?”郭铴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他脖子里落了下来,他双腿发抖,几乎站不往,只能用手扶着桌角,一开始想大声呼救,又怕惊扰了蛇,只得跟妇人哄孩子睡觉似的,轻声细语的,拉着嗓子喊道:“来——人——啊,营—蛇啊——救——命——啊。”
两条绿蛇,眼睛里冒的光都是绿的。
郭铴给厮们使眼色,让厮们想办法。
厮们也吓呆了,逮人他们会,逮蛇,他们也没经验啊,再这绿蛇毒性极强,强行手,如果被蛇咬,那岂不是要一命呜呼,如果没逮好让蛇咬住了郭铴,郭铴暴毙,他们不也是一个死?
所以还是离远些比较好,谁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