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安闻着香味将那碗藕粉接过来,使劲闻了闻,叹息道:“还是这个味道好闻。”
李好音瞪了他一眼,问:“怎么样,那墓里是有两个人吗?”
李从安呼噜呼噜吃完一碗藕粉,美食带来的满足驱散了方才心里积压的郁气,向林靖讨了个眼色,才冲李好音点点头。
“那可就奇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都来自南象国,长得一模一样,也都是心肠狠毒之人,就连……”
李好音本想说,就连她们所生的孩子也都有着一模一样的胎记,可她心底里极力排斥自己是蓝暮雨女儿的可能性,因此后半句话说了一半,最终还是没有讲出来。
“不是巧合。”林靖取了件干净衣服披上,走到她身旁坐下,“那墓中的女人另有其人,应该是被红莲教取了性命,代替原本应该在火中烧死的那人。”
“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个女人没死,逃走了?”李好音惊讶地问,事情好像总是朝着她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越不想来什么,就越偏要来什么。
林靖应声答道:“确实是这样,所以当年李家的那个妾室很可能就是蓝暮雨。”
李好音突然想起在太平客栈,她晕倒之前听邱如璋说的一件事,忙告诉林靖和李从安:“我想起来了,邱如璋告诉我,蓝暮雨年轻时曾委身于一永宁国的男子,从教中离开过几年,后来突然回到总教,还带了我一起,红莲教中都传言说我是她与那名永宁国男子所生……”
把所有的线索如拼图一般对上,事情终于明朗起来。
这事其实很容易解释,李从安的父亲在永宁国与南象国边境做官时,认识了当时还不是红莲教教主的蓝暮雨。两人相爱之后,也许是为了躲避什么,他们回到了宛城,生下了李好音。
后来,蓝暮雨放火烧了李家,伪造出自己已死的真相,带着李好音回到了红莲教总教,当上了教主。
至于李好音是怎么离开红莲教,又是怎么落到人牙子手里的,就是另一件事了。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林靖看到李好音神色失落,又特意安慰她道:“就算你真的是蓝暮雨的女儿,她是她,你是你,她做的那些事都与你无关,你不用为此感到羞耻和难过。”
道理谁都懂,可也不是人人都做得到。李好音目光茫然,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小小年纪,整天叹什么气。”林靖握住她的手,又冲李从安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会派人继续调查这件事的。”
李从安识趣地走了,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李好音扭过身子,搂着林靖的脖子,颤声向他寻求一个能令自己安心的答案:“你说过,不论我是谁,都会喜欢我的。”
林靖回搂着她,“我说过的话,当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