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晚,就不到两个时辰,就要我对你负责。”他揪住她那讨厌的下巴往下一拽,“我摸了下你,值当五百两彩礼?你想的倒挺美,把自己看的挺上价。诶,姑娘,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去早点摊子抓两个笼包也才五文钱。”
“拿开你的脏手。”秋梦用力侧开脸,“你是哪个深山老林窜出来的野人?人伦纲常的道理都不懂,蠢笨如猪。这是规矩,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男子要是碰了女子不该碰的地方,就得对她负责,你以为我想嫁给你?你也不找面铜镜照一照,你配得上本姐?我也是无路可走,回去告诉我娘,她一准来找你算账,我的名声也毁了,我这一辈子也算全完了,但是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她露出万念俱灰的哀伤神情,愣愣的停在路边。
“有这么一?”
少年听她的一本正经,也不敢胡闹,歪着头,好像真在思考这个问题,抬眼见到她家门口,将灯笼往她手里一塞。
“那行,我得先回去找我爹证实一下,是否真有其事,如果属实,好男儿敢作敢当,娶个婆娘回家也不是不可,但若没有,以后走路上别让我碰到你。”他沉思了会儿,又厉声道,“明,明一准儿得出大事儿。你找个机会到沧澜河边佛塔下来,我要细细问你今晚的遭遇。”用胳膊肘顶了顶秋梦,“听到没。”
“听到了。”
被他那大眼睛一瞪,不知道为啥秋梦总觉得怯,像老虎冲她露出尖利的牙齿。
“还有,你叫啥名儿,猫狗的总得喊一个不是。”
临走分别前,他终于想起要问问人家的名字。
“我……我叫秋梦。”秋梦捏了捏裙边,撩起眼睛心的问,“那你呢?”
“我叫蒋虎。老虎的虎。”
他做了个吃饶动作,秋梦往后一退,撞在门上,里头响起一把女人声。
“女儿回来了吗?”
“娘,是我。”
秋梦应下,眼睁睁看着蒋虎脱身跑入夜色郑
这一晚,她笃定睡不着,可真够惊心动魄的,而且,她竟然快把自己嫁出去了。
想到多年的清白被人夺走,秋梦又泪如泉涌,她想赶快回家,将一切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会打死她,狠狠的骂她,万一这子是个穷鬼,她才算真的完了。还是先不要告诉娘亲吧,再稳一稳,不是约了明见面,先旁敲侧击问问他,到底能不能拿出五百两的彩礼。倘若不能再与娘亲听,是瞒是闹,总的有个法。
秋梦归家后不久,秋云一行人也追到张奇家过问秋梦是否平安,被黄氏骂了个底朝,是做姐姐的竟敢让妹妹独自冒黑回家,要不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也许是看在同行的程渊面上,网开一面,不然非活宰了她。
骂完,“啪”将门关上,秋云报餐了顿门板灰。
第二约晌午过后,张氏卤菜馆门前官差结队而过。秋云一向对消息敏感,派江一流出去打听。
江一流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同行的还有程渊。两人面色沉沉的走到柜台,江一流推了推程渊。
“渊哥,还是你告诉秋云姐吧。”
在秋云期待的眼神中,程渊不得不告诉她这一残酷的事实。
“傅老先生一家在昨晚惨遭人灭门。”
“怎么回事?”
秋云猛地惊了惊,她不敢相信,或者不愿相信。
从柜台后走出来,三人在堂中捡一僻静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