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把正常人变成奴隶这一罪,就是这能开采出淬体石的宝矿泄露出去,也会受到诸多麻烦。
这些奴隶中,也许有人意识到了这点,可是依旧改变不了做奴隶的命运,为了尊严敢去死的人,又有几个?
“阿爹!”
少年孩顾不得疼痛,一脸关心的将男子扶起。
男子艰难站起,没有过多说话,将车(che)推在手中,有些气喘道:“干活!”
少年看到其阿爹受伤的一只脚掌渗出了鲜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果断转身,同样推起了自己的独轮车。
他知道,这是他阿爹在保护自己,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话,估计那漫天鞭影,又会呼啸而至,这样的亏,他已经吃了不止一次,唯有隐忍,才是最好的办法。
太阳落山,一天就这样照常过去,奴隶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纷纷离开山洞,向草房走去。
对于俘虏苦力,万货楼也是提心吊胆,不敢太过张扬,所以对于被抓来的苦力,还是有些珍惜的。
至少在吃饭和休息上,比较宽松,一般都是日落休息,日出干活,所以倒不会出现因劳累过度而猝死的现象。
此刻日落西山,借助着晚霞之光,上百名奴隶,齐聚在河流边洗刷身上的泥土。
有的会游泳,尚有精力者,直接跳进河中戏耍了一下。
当然,也仅仅是在水中游了一下,不敢太过造次。
这河流本属于地下河,水流异常凶猛,只是在这里才露出冰山一角,其他地方估计都是在地底流淌,若是被从此处冲走,恐再无生还的可能。
这也打消了许多人想从河中逃走的想法,那与找死,没有太大区别。
至于从别处,只有一个山洞出口,还被万货楼派人防守死死的,所以几乎所有人已经不再抱有逃走的幻想。
在这里只要熬过了白天,日落后就是天堂,这思想包袱一放下,无疑觉得轻松了许多。
于是,在嘈杂的喧闹中,有人竟打起了水仗,欢快的笑声在人群中渐渐传开,似乎在诉说着,这!也是一种生活。
在河岸的一角,一名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将带有血痕的长衫脱下,看似瘦小的身躯,却有着流线型的肌肉线条,看起来不太突出,却很均匀结实,只是背部有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时,一道身影从不远处向他一瘸一拐的走来,手中还抓着一株绿色的小草。
来人在少年身后蹲下,先用河水将他背后伤口清洗干净,然后将手中的草放入口中咀嚼,再次吐出,按在每一处伤口之上。
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每一处神经,少年起初忍不住痛哼一声,随后再无声响,因为有人告诉他,男人必须要学会坚强,也只有坚强的男人,才有资格变的强大,这小小的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待男子手掌离开,少年忍不住问道:“阿爹!你的脚……”
“没事!已经习惯了。”吕树淡淡回道,似乎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丝毫的感情。
吕小布沉默了,他阿爹这种冷血般的淡然,他早已习惯,他知道这些只是表面,行动早已证明对方有多么在乎自己。
他阿爹在乎他,他又何尝不是,那受伤的脚,是一年前被矿洞中的大石头砸中的,当时伤的非常严重,按理来说,至少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而且仅仅是走动,并不能干活。
可是狠心的看管者,只是让他阿爹对伤口简单的清理了下,然后继续干活,片刻不得休息,导致脚掌迟迟无法愈合,且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开始腐烂入骨,隐隐散发出臭味。
对于这件事,吕小布一直铭记在心,耿耿于怀,却又无计可施,他阿爹倒是淡定无比,每次他着急发问,都是被淡淡敷衍。
“今晚体能训练取消,水下训练取消,不过……”吕树说到这里,看向吕小布难得一笑道:“憋气训练不能少。”
看到这难得一笑,吕小布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慌,不过他倒是没什么好问的。
取消体能训练与水下训练,肯定是看自己受了伤,至于憋气训练,倒是简单,只要趴在岸边,将头伸进水中,自然就能做到。
只是他阿爹为何训练这些,他至今疑惑不解,也曾好奇问起,可回答他的永远都是:
以后你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