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嘴唇,这人,轻易就转走了她的话题。
一手拖住了她的脑袋,轻轻又转了回来,辗转间,吻到了她的唇边,阵阵呢喃,“宁儿,我是打算好好与你过日子的。”
重重吻过去,这个人,就在他的怀里。
吻来的一瞬间,幼章睁大了眼,还没有多加感觉,已经晕乎了。
唇舌被撬开,没有技巧,却让她连双眼也朦胧了起来。
无处安放的手渐渐搂住了他的脖子,呼吸就在迟尺,她如一颗随风飘摇的水草,沉起沉浮,皆由他掌控。
须臾,他渐渐加深了力度,却在倾刻之间松开,略略拉开了距离,搂紧了她,眼眸里都是星光,低头看她,“怎么连呼吸也忘了?”
幼章就像重活了一遭,忽然学会了吸气,整个人被他润泽地水灵水灵,睁着大眼,一副迷茫之态。
哪还能忍得住,再次压下,一亲芳泽,什么要顾及的礼数倾刻再没了去。
苏家嫁女,来人的名头,有知道的自是到苏家去恭贺。
杯酒来往之间,葛思珉坐在上席,与苏厉平言话,“干了这杯酒。”
嫁得是她小妹,苏厉平观望着小伯,可他的感觉不比小妹的父亲差到哪里去,接了酒,亦道,“这回,哪还能与你脱了联系。”
葛思珉闻言笑了,“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恐怕不是罢,还有你做不成的事,”他看了看,与他说,“我这个妹妹,家里头最为下头几个兄弟照顾,在这里,没有什么名分之说,赶紧着接酒去罢。”
“应当的。”
转身看,下头的人可等着他呢,端着酒壶的都有,这是避也避不了了。
无碍,能娶到她,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说起拼酒,苏幕遮早有预谋,只是碍着大哥的面子,他护得紧,就无处下手。
这回脱了手,不待苏暮遮喊话,面前人就很爽快地拿起了酒杯,道,“几位兄长,微薄之酒,我先干为尽。”
咳咳咳,这声唤,连苏幕遮都不好意思了。
“来,这一杯哪行啊,”苏邶夜推开了面前挡道的人,扔了茶碗来,放下怀里的这一盅佳酿,“妹婿啊,你若是喝完这些,那我才算敬你。”
军营里那一套,苏暮遮拉了他一把,拉得言不由衷,“邶夜,别胡闹。”
岂止胡闹,都闹上了天去。
烈酒烧心,这一灌,可都灌了十盅下去了。
而在内宅的幼章,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宁氏陪着她说话,还掩不住她的紧张,这样一天,她从未想过,果真,就要这样嫁了吗?
恍恍忽忽,宁氏陪着她,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幼章与她年纪相差不了多少,犹豫再三,问,“你来时可会像我这样?”
怎么不会,“丫头,都是这样的,这才是第一遭,担心那必然有,可你要看嫁的人啊,嫁去了,你放心了,这些担忧都无关紧要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了,嫁的是他呢。
幼章呼了一口气,“我好好想想。”
眼见着外头的声响越发深重起来,鞭竹碎石,不绝如缕。
幼章才觉真实,这是前头的宴结束,他要来迎她了。
临别,从这里陪嫁的丫头有些个,香涎却不跟去了,她从门口进来,眼圈红红的,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姑娘,该上轿了。”
“哎,好。”
盖上红盖头,扶着她的手,踏过了屋门,继而踏出了院门,这一别,可就真的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