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公主扯了个笑,手背顺势搭在了眼睛上。
相爷……
公主的话,我其实意外也不意外。
不是我白眼狼没良心,主要是这几年我从别人嘴里听见的,相爷他就没干过几件有节操的事儿。
他之所以患得患失,老怕我一转身变负心人负了他,恐怕就与他心中有虚脱不了干系。
毕竟从不怀好意之人嘴里冒出来的这种半真半假的辞,最容易挑拨离间。
但我李四喜作为一个要头脑有头脑要节操有节操的良人,哪能在这会儿跟他一般见识,被人挑拨?
我既与他坠爱河,自然也要与他共荣辱。
于是乎,哪怕此时此刻我心里并不是那么的风平浪静,或者已经气得恨不能立刻拿拳拳捶遍相爷的胸口,我还是不要脸地装作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同公主亲切又随意地点评道:“这倒也符合他奸佞之臣的身份……”
呵,奸佞之臣做奸佞之事,日后我与相爷又有一笔烂账要问。
忧伤……
我毫无求知欲望的嘴脸,使公主又自由转换讲回了她与驸马之间的爱恨情仇:“我先前并不知段相使得什么法子,让董郎同意了这桩婚事,只当他是想通了。
他点头允下婚事那日,我贱卖了父皇赏赐的一堆翡翠镯子琉璃金钗,去庙里供了一千两香火钱。不求乔家的驸马予我身,但求予我心。”
不求予我身,但求予我心。
我默默翻了个身,对着窗外。
我这个俗气又贪婪的人,向各路神佛许愿反反复复也只会平安喜乐这一句。
要是还能出去,相爷身和心我一定全都要!
“大婚后,他断断续续病了很长一段时候,直到年关才稍好些。我从未那样意耐心地照顾过一个人,他却对我始终以礼相待,不亲近,不怠慢,一颗心冷冰冰,就如同他的双手一样,怎么也捂不热。
李四喜,起来还应该感谢你。要不是见到过他待你的不同,我差点以为我的驸马就是这样的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