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虽然我也不知道江师兄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可能是他良好的道德感或者是想维护他家的声誉。我也确实是被他的家人伤害过的人,但人家表现出了他十足的真诚,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接受,一定要去质疑别人呢?”
我说这番话听起来像是为江师兄辩解,我也有这个心为他辩解。我并不是说江师兄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但他在弥补他母亲犯下的过错这件事上,是无可挑剔的,不仅对我家,对那位出租车司机,师兄也是拿出足够的歉意去对待。
“你也不要怪你妈多心,像我们爸妈这种见识社会丑恶多了的人,总是秉承着: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这样的理念看待人生。对犯了错的人家,人们多多少少都会带有恶意去揣测与之相关的人。”
看我并没有因她这番解释而释怀,表姐撒娇似地说:“我错啦,我错啦,不该帮你妈一起恶意揣测你喜欢的人。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这样做了。”
“谁说我喜欢江师兄的,才没有好吗?”我弱弱地说,反倒像承认了这件事。
“好好好,你不喜欢人家,是人家倒贴,人家想追你。”
“姐,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不和你玩了,出去看饭好了没?”
我转动轮椅朝门口走去,表姐在我身后喊:“哟,还不允许人家说,刚才还护着呢。”
和表姐说了那番话后,果然妈妈没再我面前提起江暮涯不好的话。我想妈妈就像表姐说的那样,看多了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对那些怀着好意而来的人也会以看坏人似的眼神审视着他们。
也不知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人天性就是如此。
回家后的天气都不怎么好,我计划去看望江师兄母亲的事也就此耽搁了。
等到2月6号天气转晴,妈妈也将家里整理的差不多,她去买了一束康乃馨,带我打了辆的士去医院探病。
去前我手机联系了江师兄,一是告知他我与妈妈探病,另一个目的是将自己的新手机号告诉他。
恰好那段时间他不忙,财产继承与变更的书面文件已签署完毕,只等着走程序。而他母亲名下的资产之多,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完的事,他这段时间也只是等着,也做不得其他事。
妈妈推着我进电梯门,身穿制服的电梯美女问清楼层后,按亮七楼的按键。
叮咚一声电梯门正要关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拿两束鲜花挡住电梯门。
一红一白的花瓣掉落不少,电梯美女立即长按开门键,那个男生笑嘻嘻地走进来,从一束红玫瑰中抽出三朵鲜花对我们说:“不好意思,让你们受到惊吓了。”
电梯美女毫不犹豫地接过一朵玫瑰花,笑着说:“高先生还是这么有心,谢谢了。”
那个姓高的男生见妈妈与我没接,温柔地对我们说:“你们不需要吗?”
“我需要个鬼。”我在心里想,不知翻了多少白眼,看这男生打扮的干干净净,行事作风怎么有一种迎面而来的油腻感。
我与妈妈摇摇头,他自觉无趣,将玫瑰花插入花束中,与电梯美女闲聊起来。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到七楼,电梯美女恭敬地说:“谢谢乘坐。”我们三人一前一后步出电梯。
显然那个姓高的男生也是来看望病人,我看他脚上穿的一双Gucci运动鞋,家境应该不错。
他手上拿着两束花,一束红玫瑰,一束康乃馨。这两种花一个多送给爱人,另一种多送给长辈,难道他是某个富婆包养的小白脸,所以才买了两种花?
我心里这样想,对他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他刚才在电梯里轻浮的模样,更是佐证了我的想法。
我们同时到护士站,值班的护士一看见他就笑着说:“高先生,今天怎么买了玫瑰?”
“上次你不是说我给玲玲买了没给你买吗?我这次就补上,你可别再生气了。”
他将花递给护士,那个女孩笑的咯咯叫,完全没有注意旁边站着两个人。
“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男生还在调情,妈妈咳了一声,他们两个才端正地说话。
“今晚不行,我值夜班,明天吧。”护士快速说完,转头对我们说:“您好,不好意思久等了。”
“那好,我明天电话call你。”男生说完朝里走去,边走边回头对护士一笑。
“我们是来探望江暮涯,江先生的母亲的。”妈妈将康乃馨放在柜台上,等着登机。
“呀,那刚才该让高先生等你们一起去的,他是高女士的侄子,江先生的表弟。”
我怀疑我听错了,那个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油腻感的男生居然是江师兄的表弟,他们之间起码差了一百个吴彦祖的距离。
“您填这里就行了,高女士的病房是705,在最里面那间。”
护士耐心指引,妈妈推着我超里走,我脑子里还想着那个男生,不知他过一下看到我们,又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