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他刚回忆起了一些事儿后，他总是不敢面对，有诸多的胆怯。

但从慕瑾寒口中得知所有真相，他的内心是快要爆表的恨意。

午后阳光正好，谷蔓照旧抱着自己妈妈的照片，难得伤感。

孟子羡以前都会默默离开，留给母亲足够的空间。

而今天，他没有走。

他还为谷蔓递了张纸，并用很淡然的语调说：“等来年清明，您就不必哭了，到时候外婆的仇，我就报了。”

谷蔓下意识的去擦泪，可转眼反应过他说了什么后，谷蔓猛的抬起头，震愕的看着孟子羡。

孟子羡没什么表情，他从桌上拿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边嚼着边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您没必要在我面前演了。”

他说这些事的时候必须吃点东西，不然他不找点事儿做，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

“你……怎么知道的？”

谷蔓的眼眸闪烁的可怕，她的表情告诉孟子羡，他的妈妈不愿意他想起那些事。

“嗯……”

孟子羡继续吃东西，“出现了，看到她想起了些东西，后来我自己好奇，从洛孤城去查了，就都查到了。”

“……”

谷蔓呢喃过后，又起身坐到了孟子羡身边，双手攥住了他的衣服，“没死？”

孟子羡不敢看谷蔓。

但他察觉到了妈妈那强烈而悲伤的情绪，他点了点头，眼眶泛红。

“妈你是不是没见过文茵毁容前的样子？”他又问。

谷蔓的声音哽颤着：“没有，她成了你外婆的徒弟时，已经是毁了容的样子，她也没给我们看过她本来的面貌。”

“这样啊……”

孟子羡继续大口吃东西，还被噎了一下。

缓了缓，他道：“你看看嫣儿，就大概知道文茵本来长什么样儿了，她们母女挺像的。”

话毕。

空气是一段诡异的寂静。

“你说什么？”

谷蔓的气息都不稳了，“你说什么……嫣儿，是……和文茵……”

孟子羡把手里还剩一半的苹果，砸在了地上，站起了身。

此时，他的眼角，清泪悄悄的划过。

“这一切都不要告诉嫣儿，她下山是被师父逼的，佛家不养俗人，她没办法。”

“她想到了自己和我有所联系，但下山后她从没主动探寻过她的身世，我想，她应该是担心，这个身世对于我和她来说，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所以她选择不冒险，就当自己无父无母，与我这样一直在一起。”

“我不知道，您对于间接害死外婆的文茵抱有什么样的情感，但一切又是因为我被利用，嫣儿不计较一切，而我这辈子也只想和嫣儿结婚。”

“我定了下午五点的航班，去国外，寻找打破我和嫣儿、和洛孤城本该一帆风顺的人生的畜生，为文茵、为外婆，还有其他死去的长辈，去画一个完美的句点。”

“羡儿！”

谷蔓激动异常，只因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羡儿，你不能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