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和你解释?
倒是夏玮,嘲弄地看着乐旻那被衣领精心覆盖过的脖颈:“看来乐大人还没接受教训。”
“我这种不祥之人,只要不死,都算不得教训。”乐旻轻描淡写地说着。
“哦?是吗?”夏玮再次举刀,向着乐旻冲去,“那你就去死吧!”
只是,这不过是虚晃的一招,在乐旻举剑迎敌的时候,夏玮已经收势后退,手一抬,向着薛媛的方向,嘴角流露出了淬毒的笑意。
“去死吧!”
……
薛媛依旧在那儿站得好好的,看着夏玮抬起的衣袖,再次绽放了一个笑容。
那本应该射穿她喉咙的飞箭,并没有飞出来,薛媛已经想通了,不由看了一眼乐旻的背影。
这个人呀……这一世,竟然还学会做戏了。
“元兄弟说得很对的,”乐旻那张比这夜色还要好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诚的笑意,“你若是稍微重视一点点我的师承,就不会将机关袖弩这样的小把戏送在我的眼前。”
即使如今的场合着实危机,但依旧不会妨碍乐大人话多的本性。
便是死,也要让人死得明白些,是乐大人的原则。
“不过你也不用很生气的,毕竟为了把你袖子里的东西卸掉,我脖子受了好大的气呢。”他一手揉揉自己的脖子,很认真地说,完全不看夏玮的脸色已经比这夜还要黑了,“所以你瞧,我就说你一定会后悔因为话多,而没有杀死我的。”
夏玮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我让你在王四和月娘之间选择,但是现在看来,你选择了死掉这个不相干的路人呀。”他对乐旻嘲弄,目光看向了薛媛。
薛媛将这句话听得很明白,虽然意外,却已经了然了:“哦,原来是这样呀,难怪他今天那么生气呢。”
语气平静,完全没有夏玮想象中的,被人欺骗的气愤。
又是月娘,每一个人,想要利用或者胁迫乐旻的时候,永远都是用他的生母。
这戏码从前世看到今生,她都看厌了,这些人还乐此不疲地演着。
“夏兄真是的……小看了我,也看错了他。”她摇头叹道,“所以就算是今天死了,也不冤枉了。”
乐旻意外地看了薛媛一眼,不觉笑了,对夏玮道:“瞧,你的挑拨离间并不好用呢。”
夏玮握出离了愤怒。
“杀了她!”他阴狠地吩咐一声春儿,而后,已经与乐旻斗在一处。
摇摇晃晃起身的春儿,剑已经出鞘,向船冲去。
只是这次,他还没到船上呢,就听见耳边劲风,不得不闪身躲开。
卢臻已经站在了薛媛和春儿之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又吃了一块米糖,将最后一块抛给薛媛,口中抱怨道:“你是傻子吗?都不会躲的?”
“不是听见你来了嘛,我还躲什么呢?”薛媛将最后的米糖放进嘴里,将袋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怀里,“我哥哥呢?”
“城里呢,和平川营的骑兵一起。”卢臻一边提防着春儿,一边道。
薛媛已经听见了城中的马蹄声,心中终安。
“夏兄,”她对着和乐旻缠斗在一处的夏玮,笃定道,“你输了。”